他想要的可不是這樣的。
但還沒等他繼續指引戚綿說出自己愛聽的話來，墨爾加斯忽然在這紛雜的神明中嗅到了那股他最討厭的氣息，果然他一抬眼，便見洛斐修斯不知何時就站在了離兩人並不遠的位置，一雙金瞳無波無瀾地淡淡望向這裡。
神明的聽力那是不用說的，即便是這樣喧鬧的環境，洛斐修斯也絕對將剛才兩人的對話聽的清清楚楚，這樣一想，墨爾加斯的心情好上了不少。
隨即墨爾加斯嘴邊的話一轉，更加親密地攬住了戚綿的肩頭，他如今褪去幼童的稚嫩，站在戚綿身邊也沒有絲毫突兀感，姐弟的關愛氛圍早已被那親暱曖昧的眼神所掩蓋。
少年人眼底是明晃晃的佔有與情感，女孩的臉上也是一片柔軟包容的意味，他們二人一黑一白，一冷一暖，明眼人看過去，只會覺得他們兩相配極了。
“姐姐，我也最喜歡你了。”
墨爾加斯湊近她耳邊，小巧雪白的耳垂就在眼前，他的唇瓣幾乎是貼著那上面才說出來這句話，溼熱的氣息呼的戚綿有點癢，但對方扣在她肩頭的手力度不輕不重，讓她想躲也躲不開。
戚綿的耳朵紅了紅，只能抬眼有些氣悶得看了他一眼：“說話就說話，離那麼近幹什麼。”
墨爾加斯笑起來：“不這麼近怎麼讓你聽清楚呢。”
戚綿抿唇，不想再和他多說，一抬眼竟見洛斐修斯正緩步朝他們走來。
“光明神大人。”她微微頷首，現在她對上洛斐修斯已經需要恭敬地叫上一聲這樣的稱呼了，戚綿還記得上次見面時，洛斐修斯向她請教了一些下界人的愛情問題。
當時的戚綿也不知道具體該怎麼說，就將腦子裡幾個有關愛情的童話給他說了一遍，什麼灰姑娘啦，什麼美女與野獸啦，洛斐修斯還聽得一臉認真，像是信以為真的似的。
洛斐修斯對她點點頭，神情平淡，他和墨爾加斯倒是十分默契地同時忽視了對方的存在，一點都沒有要打招呼的意思。
“你上次的舉例，我似乎理解了一點。”他開口，聲音低沉。
戚綿奇怪地望著他：“什麼？”童話故事還有什麼理不理解的嗎？
墨爾加斯沒聽懂他們在說什麼，漆黑深沉的眼瞳一眨不眨地緊緊盯著洛斐修斯，眼中已閃過淡淡的森冷。
洛斐修斯垂下眼睫注視著她，像是沒有看見她身邊的墨爾加斯一般，他嗯了一聲：“你所說的趣味與快樂，我似乎能從中體會到一些了，只是我還沒有真正的實踐過。”
戚綿說起故事來，其實是磕磕絆絆的，她記性和口才都沒那麼好，只能將故事說個七七八八，然後結尾都被她說成故事的兩個主角用一個幸福的吻開始了他們的愛情。
在洛斐修斯耳中，這些故事的相似性就是所有人都會用親吻獲得愛情，他理所當然地認為，親吻是這其中必不可少的一步。
他的視線下移，落到戚綿那紅潤潤的唇瓣上，他雖然不清楚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做，但在腦海中想象出那一幕時，洛斐修斯並不討厭，反而心底升起一陣隱秘的期待感。
“那沒關係，你下次自己試試就好了。”並不知道他到底在說什麼的戚綿隨意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