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也相信一件事,那就是路鳴澤不會允許他出現這種因為走偏而無法及時到達目的地的結果出現。雖然路鳴澤在以時間逼迫他儘早到達,但比路明非更急的卻是路鳴澤自己。
路明非重新給自己的手和臉都抹上厚厚的油膏,重新戴上護目鏡,向著目的地開始奔跑。
二度暴血,釋放龍之心!
肉眼可見的蒸汽從路明非的身上湧出,二度暴血對於路明非的消耗並不大,他可以在這種狀態下以不亞於三十公里每小時在雪原上奔跑。
這個區域已經看不到任何植物了,天茫茫地茫茫,慘白的一片,周圍的風聲就像鬼哭,尖利刺耳,不大聲吼根本聽不清。路明非抬頭向著地平線的盡頭眺望,他只是猜測那是地平線的高度,因為上下左右四面八方全都是白色的,走得久了甚至會分不清天空和地面。
如果不是那冥冥之中就像是有人在給他指出東南西北的奇怪錯覺,他的結局可能就是在這裡迷失方向,變成一具冰凋永遠留在這片雪原之上。
路明非奔跑著,天空已經黑了不少,天亮的時候天就陰霾得可怕了,天黑之後路會更難走,也更容易迷失方向。
跑著跑著,天終於黑了,路明非失去了方向。
他無視了那內心深處正在給自己指出東南西北的奇異感覺,隨心所欲地向著一個方向繼續奔跑。有時會將腿陷在雪地裡,但路明非眨眼間便能將腿拔出來邁出下一步。
路明非相信路鳴澤不會不管他,但現實似乎有些殘酷的,路鳴澤的確沒有用任何手段來干預他,彷佛就這樣打算讓他一個人在風雪裡等死。
在這裡,路明非除了揹包裡的部分烈酒和罐頭以外,既沒有帳篷,也沒有取暖裝置。即使是以他S級混血種的體魄和意志,在這樣的暴風雪裡也根本活不了多久,除非他立刻用自己最後的四分之一和路鳴澤交換一個暖爐。
第一次失去了路鳴澤的庇護,存著和路鳴澤一較高下的心思的路明非忽然間有些慌了,這一路上的平靜心態被打破,他在雪地中狂奔著,邊跑邊吼,很快他僅剩的體能就徹底耗盡了,這才驚覺這種行為有多麼愚蠢。
黑夜終是徹底降臨了,黑暗鋪天蓋地,他揹著揹包在雪裡跋涉,越來越冷,越來越累,因為體溫降低他的視線開始模湖,大腦似乎都被凍住了無法思考。
媽的,我不會是真的要死了吧。
沒有在屠龍的戰場上轟轟烈烈又悲愴高亢地死亡,沒有繪梨衣在一旁抱著我快涼了的身體嚎啕大哭,就在雪地裡一個人凍死……
這樣的結局一點都不酷,一點都不炫,而且……好孤獨……
終於,路明非站住了,悲傷地笑了笑,跪倒在齊膝深的雪裡。他甚至都感覺不到冰雪的寒冷刺骨了,意識也漸漸地消散,彷佛大腦深處最後的殘燭就要熄滅。
就在這時候,他聽到了伴隨著風雪傳來的鈴聲。
就彷佛是在世界盡頭處,有人為他擦燃了一根火柴,火柴那微弱的火光中賓士而來的是四匹兩米多高的馴鹿拉著的雪橇, 馴鹿身上還結著紅色的綵帶,像是要來載他前往一場盛大的慶典。
路明非咧開嘴,笑了。
他又不是三年前那個懦弱膽小什麼都不懂的路明非,怎麼會犯在雪地裡瘋狂奔跑嘶吼的愚蠢錯誤。
他不過是一直確信著一件事,那就是路鳴澤不會不管他。
這根本就是一個陽謀,一個針對路鳴澤設下,用路明非自己的性命來誘路鳴澤上鉤的陽謀。
你路鳴澤明知道我故意偏離路線,知道我故意錯過補給點,知道我故意浪費體力嘶吼,知道我故意胡亂奔跑迷失方向,知道我最後拿生命作賭注在雪地裡倒下,知道我在賭你不會捨棄我,但你就是無法袖手旁觀……
“呵,路鳴澤,這一回合是你輸了。”
這是路明非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句話。
(4004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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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一夜沒睡,頂著手腕骨膜炎的疼痛把四千字碼了,然後直接改論文,等會改完論文上傳後再睡覺。這老師要是再不給我過,我就直接不寫了,愛誰寫誰寫。反正我這學期因為比賽本來就是免課免考的,要不是擔心曠了他一學期課區區一份論文又不寫得罪了他,下學期又大四了,不想橫生事端,我才不會去管著該死的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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