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蘇爾被帶進地牢的時候已經甦醒了。
剛才那個混蛋,還真強啊,徒手擊破戰傀儡的護甲?簡直,簡直能跟那個紫頭髮的姑娘媲美了。不,技巧也很精湛,擊破護甲之後,一拳把我打昏,卻沒打死,他對身體的控制已經登峰造極了吧?
失算了,沒想到護教聖軍裡還藏著這樣的怪物啊。
他緩緩站起來,發現自己沒有戴任何枷鎖,除了臉上腫了一塊——這是剛才被那個混蛋打的——沒有任何傷痕。
環顧四周,這只是一間普通的牢房,地上鋪了乾草,牆角放著便桶,鐵窗外甬道牆上火把閃閃跳動,看不見守衛。
曼蘇爾撇撇嘴,什麼啊,還以為會披枷戴鐐進來,然後遭受嚴刑拷打,最後城市英雄為了正義壯烈犧牲呢。
幾隻老鼠正在餐盤上大快朵頤,曼蘇爾趕緊把老鼠趕走,一看,東西已經被禍害得不成樣子,氣得他狠狠一跺腳,幾隻沙土史萊姆受了驚嚇,拼命從乾草下爬出來,搖擺著肥胖的身子朝牆角鑽,那裡一定有牆縫。
“抱歉,不應該這麼嚇唬你們的,或許,以後,我們就要做一輩子朋友啦。”
腳步聲響起,兩個人一前一後走來,前面那個點頭哈腰帶路的是獄卒,後面那個,不是別人,正是打敗曼蘇爾的阿拉丁。
獄卒開啟牢門,搬了張凳子進來,然後恭恭敬敬地倒著出去,把牢門掩好。
阿拉丁也不客氣,自己坐了凳子,曼蘇爾不想輸了氣勢坐在地上,站著倒是比對方高,可別人坐著自己站著怎麼想都覺得低人一等,最後所幸把便桶搬到阿拉丁對面,蓋上桶蓋,一屁股坐了,嗯,差不多了。
阿拉丁大笑,站起來一腳把板凳踢飛,盤腿朝地上一坐。曼蘇爾想踢便桶,想了想,還是彎腰搬到牆角去,阿拉丁又是一陣大笑。
笑罷,阿拉丁道:“曼蘇爾是吧,城市英雄,失敬失敬。我是護教聖軍的燈神阿拉丁。”
“你好,走狗。”
“伯卡們說,是你們市政廳和衛隊受了惡魔蠱惑,不但對聖真寺下手,還屠殺了擋路的請願平民,”阿拉丁不等曼蘇爾反駁,搶先道,“這純屬胡扯。”
曼蘇爾的怒罵被憋在喉嚨裡。
阿拉丁繼續道:“我是護教聖軍,要聽伯卡們的安排,這沒錯。但我有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你的彈倉是滿的,自始至終,你一發都沒打過;另外,爆炎彈是從聖真寺方向射向人群的。是聖真寺的一部分護教聖軍使用了衛隊的塗裝,化裝成衛隊,做出一副城市衛隊內訌的樣子,然後給你們栽贓。”
曼蘇爾默然不語。
“市政廳這次倒了大黴,幾乎城市衛隊的所有成員都要受到審查,包括一部分高層,所有的戰傀儡都被聖真寺接管,估計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和聖真寺抗衡。對了,我來的時候,看到一部分城市衛隊成員被捕,其中有衛隊隊長賽裡木。”
曼蘇爾大驚:“你說什麼?”
“我說城市衛隊群龍無首,大部分成員人心惶惶,戰傀儡在聖真寺手裡,能發揮多少戰力只有天知道。如果這時候異種來襲,我找不到有誰能和我並肩作戰。所以我到這裡來,我衷心希望你能放下成見,為了我們的城市,和我一起戰鬥。”
“哼,要我向聖真寺那些披著人皮的畜生搖尾乞憐嗎?”
“這次的事件聖真寺該負主要責任,但並非所有的伯卡都是如此。只是正義的呼聲被暫時壓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