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這個是人家橋州市農業局的一個領導照顧朋友情面5塊錢一瓶賣的。”屈廣全不敢隱瞞。
劉桂香一聽臉色一變,“你呀,這咋好意思賺你振堂舅的錢!”
“媽,他們農業局農機推廣中心往外賣的價就是8塊錢。”屈廣全解釋,“這一箱是40瓶,我回來的時候,從劉大偉叔那裡借了100塊錢,加上我剩的零花錢,總共墊上130,剩下70元是黃新東拿的。”
“額,那就是說你振堂舅就是去了橋州市農業局買,也還得8塊錢。”劉桂香心裡自我安慰。
“恩。我看了他們櫃檯上的標價。”
“這一箱可是40瓶啊,都放在家裡,咋辦。明天你就得回學校上課!”200塊錢,對於剛剛做完大手術的劉桂香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原來我打算讓你在家等著人上門來買的,你也看到了,只要一比較,人家肯定能看到功夫乳油的好!更何況就是不好的氧化樂果都不好買。”屈廣全笑著搖搖頭,“昨天張倩他們幾個一來,就不要麻煩你了。我現在想幹點大的,多掙點。”
“小全,你得好好學習!掙錢的事都是小事,媽最大的希望,就是你考上大學。你能夠拿到大學的通知書,我就是接到閻王爺的通知,心裡也是高興的。”看著兒子對錢忽然有了那麼大的吸引力,劉桂香有點不安。
“媽,別胡思亂想啊,您儘管放心好了。我保證給您拿個大學通知書回來!”有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當教授的水平,現在的屈廣全對自己考上大學,還是很有自信的。
“那好。你看書去吧,我做好飯叫你。”
“媽,那我騎車子出去轉一圈,吃飯的時候就回來。”屈廣全打了個招呼,就騎著腳踏車出門。
雙港是典型的淮北農村,土地平曠,人煙稠密,還有一條趙王河靜靜地在流經雙港,直通淮河主航道,早年間就在雙港建了兩個碼頭,所以才有了“雙港”這個名字。
多年的記憶,無數的念頭,紛至沓來。屈廣全漸漸有了對自己這一世的規劃。
剛吃了飯,張倩領著張曉芬來了。
“廣全哥,下地吧。看看昨天的打藥情況。”張倩把昨天梳的辮子散了,換成了披肩長髮,帶了個精緻的草帽,襯著蛋青細膩的臉頰,衣服也換成緊身的了,透氣的T恤掩飾不住粉紅的文胸,那尖尖的、鼓鼓的兩團顯得格外有彈性。
屈廣全一眼望去,心裡一顫。“額,不用下地了。昨天一起打藥的我振堂舅一大早就來了。說是效果好得很,比他打的那個氧化樂果好得多,這不,臨走了還拿走了一瓶!”
“真的嗎?”張曉芬今天明顯撒了好幾瓶花露水出來的,那香味不是一般的濃烈,一走近屈廣全,氣衝雲天,差一點把屈廣全打一趔趄。
“那當然,你看明顯是少了三瓶。我拿一瓶,黃新東一瓶,那一瓶就是我振堂舅拿走了!”屈廣全開啟箱,確確實實空了三格。
“屈廣全,這個功夫乳油怎麼用的,給我講講。”昨天就被屈廣全鼓動的百爪撓心的張曉芬,一夜翻來覆去的,天一亮就騎車子上雙港了。
“好,我說你記著。。。。。。”屈廣全就把農業局王松濤傳授的那些知識,再加一點自己的體會講給兩個女孩聽。
正說到興趣處,門響了,振堂舅領著他鄰居一個叫陳登雲的來了。“小全,你登雲舅來了。”
屈廣全馬上去打招呼。
“小全。我聽你振堂舅說,你弄來一箱子什麼農藥,打膩蟲子比氧化樂果還好,還不怎麼毒。我又下地看了,確實是不錯。”
劉登雲很倒黴,聽說地裡長膩蟲子了沒在意,結果大家都打藥了,他才意識到是個問題了,再想去買氧化樂果,供銷社斷貨了。正發愁呢,看劉振堂拿一瓶農藥回來,劉登雲上去一拉呱,就聽得說屈廣全弄的農藥這個功夫乳油效果好,價格划算,而且還有現貨。
劉登雲半信半疑地到地裡一看,確實是不錯,立即拉著劉振堂陪著找上門。
張曉芬從箱子裡面拿出一瓶遞過去。
劉登雲接在手裡,屈廣全噼裡啪啦一通介紹。
劉登雲聽得很認真,明白透徹後,立即掏出八塊錢遞給屈廣全。“小全拿著。我這就下地去打藥,效果要是和你打的一樣好,我下午就和(四聲)著咱雙港沒買到氧化樂果的,來你家來買這個功夫乳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