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正愁找不到話化解尷尬,見她笑了,一邊拉回她的右手給兩根指頭包紮,一邊故作輕鬆問,“什麼事兒這麼好笑?”
雲遲任由他搗鼓,再一次細細端詳他。
濃雲般的墨髮鋪在左肩,兩根長長的月白髮帶垂落下來,有些泛白的嘴唇,儒雅的書卷氣息撲面,那股不常見的禁慾氣質也恰到好處彰顯出來。
平心而論,他生得極好,身材也極好。
之前,她定是腦子裡裝了漿糊,才會答應蕭關逢百年內進進出出一雙人。
以至於差點忘記北野大蠻澤人的光榮傳統!
她那幾位同為少主的小夥伴,二十歲時,最少的也成了四回親。
而她,作為第一氏族唯一的合法繼承人,居然還不如熊望族熊小四那個鼻涕蟲。
想想真不是一般的丟人!
只可惜這裡不是北野,容不得她任意妄為。
還是想想怎麼保住自己和陳景的狗頭吧。
最一勞永逸的辦法就是,神不知鬼不覺咔嚓了蕭關逢,再把痕跡抹除乾淨,叫他那些牛氣哄哄的下屬連灰都找不到,也就不會找她尋仇。
可若是宰了他,誰帶她回家呢?
難不成要在無妄天海漫無目的大喊“北野你在哪兒”?那隻怕是腦子有大病!
再有,她也捨不得殺掉他。
是真不捨!
雖說陳景也好看,可蕭關逢就像專為迷惑她而生一般,每個部位都長在她的審美上,親親抱抱時又是那般契合。
陳景頂多算盤菜,蕭關逢才是主食。
菜可以換著吃,主食卻不同,吃慣了大米飯,啃饅頭那就太遭罪了。
歸根結底還是怪她不夠強大。
若她有足夠的能力,就不會著了莫洛兩人的道兒,也不必對蕭關逢曲意逢迎,想娶便娶,想睡便睡,誰管他生不生氣。
可惜現實太骨感,還是修苟道保命比較靠譜。
“陳景……”
沙啞又綿軟的喚聲,送進陳景耳中引起一陣戰慄,就像她動情時無意識發出的呢喃,一樣的令人沉醉。
待他應了聲,才輕聲問,“你損失了多少靈力?”
希望沒有損失太多,那樣她狠起心來也不至於太內疚。
陳景沒想到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問他損失多少靈力,他還以為她會要求他對此事保密,畢竟,以她對那人的看重,應該不願那人知曉她與自己有了肌膚之親。
他沉吟了好一陣才回答,“半年。”
半年?看來這合歡宗心法也沒想象中那麼驚世駭俗。
當然也有可能是心法修煉處於起步階段,所以吸取的靈力有限。
雲遲“嗯”了聲,接著神態自若道,
“莫無枯和洛無情騙了我,我會想辦法拔除心法,在那之前,今日之事也許還會發生,你要是不願意,我可以去找別人,畢竟誰的靈力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之前或許搞不清楚,現在她卻是徹底明白,那一波波要人命的情潮,正是逼著她尋找靈力。
此刻想來,即便蕭關逢在場,也解不了她的渴。
陳景莞爾一笑,“一點靈力而已,我陳景還捨得起。”
他相信,只要給他多一些機會,終有一日,她會對自己產生男女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