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遲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
醒來時屋外狂風大作,天色灰暗,欲去屋外,門剛開一條縫,積雪便爭先恐後往裡擠,趕忙緊閉木門。
先前嫌棄時境雪木工活兒粗糙,倒是她狹隘了。
外看岌岌可危的木屋,內部倒別有洞天,也安全得很,雨雪風聲統統進不來,無需生火,也十分暖和。
兩間屋子中間的縫隙,之前最大剛能容許雲遲腦袋穿過,經過時境雪一掌摧殘,擴張了不少。
雲遲聯想到牆角的狗洞。
不用刻意,視線隨意一掠,就瞧見隔壁屋中盤膝閉目修煉的時境雪。
他周身藍光瀲灩,靈氣環流,斂去暴戾之氣,端一副仙人之姿,看起來並不可怕。
見識過他的真面目,雲遲扭過頭,不再多看。
臉上窟窿和牙印消失不見,身體也不再疼痛,渾身上下,除了咕咕叫的肚皮,無任何不妥。
時境雪傷她,也救她。
‘瘋子!變態!’
在心裡又罵了遍時境雪,朝灶臺後方長案板走去。
案板後有個木架,柴米油鹽、青蔬紅果,品類齊全,儲備量超過仰花樓後廚。
雲遲扒拉出兩根胡蘿蔔,靠在灶臺上,一邊啃一邊仔細打量屋內陳設。
‘自己這個師尊,品味還真是——
一言難盡!’
‘多建兩間屋子,很難嗎?’
雲遲瑤瑤頭,表示不認同。
一間屋子,自右向左,書房、衣帽間、柴房、廚房依次排列。
書房區書架傾倒,沒有書桌,書卷、筆墨紙硯扔在地上,堆成一座小山。
衣帽區高低櫃各兩個,個個朝向不同,櫃門大開,堆滿白袍、褻衣、腰封、發冠、腰釦、護腕……
柴房還算正常,放了十幾捆幹木棍。
至於廚房嘛,一個字,豪!
一門之外,冰天雪地、杳無人煙。
一門之內,盡是人間煙火氣。
雲遲把啃剩下的胡蘿蔔內芯擱在案板上,走向書堆。
既來之則安之,自怨自艾不是她雲遲的作風。
隨手拾起一本,書封印字陌生,不是北野文字,也不是漢字。
換了幾本均是一樣的陌生文字。
一刻鐘後,雲遲坐在書堆上,有些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