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真正的老師,並不是她啊!你真正的母親、有著高潔靈魂的艾麗妮,是我的妹妹斐雯麗啊——”
脫口而出的那刻,時間彷彿定格在魔女的臉上。下一瞬間,災厄魔女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不——!我才是艾麗妮!”她像個慾求不滿的孩子般大聲爭辯。
然而沒有人理會她,南希為這個震撼性的資訊而恍神,希爾維亞的情緒也算不上多高。至於給出資訊的夏洛特則根本不願回答,他現在連一個字都不願跟魔女多說。
半響,南希嘴唇哆嗦著問道,“希爾維亞,我問你,他說的是真的嗎?”
沒有回答。
“我知道!我知道你瞧不起我、我也知道你討厭我!可我求求你了,這對我而言非常重要!”
“也許吧……我不知道。”希爾維亞語氣乾澀,“對於現在的我而言,糾結於過去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現在與未來……”希爾維亞不安地看向夏洛特,“這才是我真正應該珍惜的寶物。”
“老師!”跪伏在地的凱思琳以祈求的目光看向南希。
不忍這個傲嬌的女孩如此為難,夏洛特再次詢問道,“南希大人,即便如此,您還是想和她同生共死嗎?”
南希糾結片刻,搖了搖頭,“抱歉,我不得不如此。”
“老師——!!!”
除了凱思琳那杜鵑啼血的悲泣,與阿爾薇拉對抗陸斯恩幻影的聲光外,空蕩之庭內一片寂靜。
——上鉤了。
雖然一切盡在掌控之中,但真正聽到南希的回答時,希爾維亞嘴裡卻意外地有些發苦。
——我與你相處的那段親密時光難道還比不上眼前的偽物嗎?
“所以我才說,你真是個無可救藥的笨蛋。”希爾維亞按照一早打好的腹稿說道。
希爾維亞在夏洛特詫異的眼神中闔上眼,考慮片刻後繼續說道,“好吧!我可以讓你們倆一起離開,但同樣的,你們必須得發下誓言,並且發誓幻之森在百年之內不得與冰風堡為敵。如何?”
這就是希爾維亞的計劃。
震懾魔女,讓其不得與冰風堡為敵。與埃德溫、佐伊所想的計劃類似,利用她吸引眾神的注意,為夏洛特的成長爭取更多的時間。
“……陛下,請您發誓吧。”南希勸解著兀自憤憤不平的魔女,後者雖一度因為夏洛特的言論而陷入狂怒,但卻絕非沒有絲毫理智的蠢貨。
用怨憤的眼神立下誓言,下一瞬間,魔女便被送出空蕩之庭。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當輪到南希時,她卻溫柔地揩去了凱思琳的眼淚。
“傻孩子,我又怎麼捨得留下你呢。”
“老師!”、“首席!”
包括凱思琳在內的幻之森法師們都在勸諫著這位千年來帶領幻之森前進的領袖。但南希卻以權威阻止了勸諫,決定以坦然的態度與視若女兒的弟子一同接受命運。
“姐姐,凱思琳曾經幫助過我……”夏洛特看著情緒不妙的希爾維亞,小心翼翼地勸說道。
儘管表情一如既往的沉靜,但任誰都能感受到希爾維亞心中翻湧的怒火。身為根源王者,她一次又一次地給予南希機會,卻又被她屢次踐踏。
哪怕一開始的發展全都在希爾維亞的掌握之中,但也並不意味著逐漸恢復情感的她不會憤怒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