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腦門很快被人敲了一下,賈德森感到腦門冰涼,他一抹頭髮,發現上面浸滿了鮮血。於是碎嘴的刺客不滿地回過頭,看到此次行動的負責人——澤納斯提著滴血的長劍,正用嚴肅的表情瞪著他。
“你覺得很無聊嗎?現在是戰爭!給我做好你的事,把你的那些內線聯絡起來,讓奴隸們配合我們的行動推翻那些奴隸商人!”
賈德森不滿地嘟囔道,“你真是沒有一點兒幽默感,頭兒。”
“戰爭不需要幽默感,我要對你們所有人負責!快點!”進入戰爭狀態的澤納斯用自己的方式約束著全新的不靠譜屬下。
賈德森縮了縮脖子,搖頭晃腦地推開了門。他站在石質堡壘前,雙手交握形成空洞,放在嘴邊發出奇怪的夜梟叫聲。
叫聲在空曠的地下奴隸區內傳出老遠,三聲長鳴過後,此起彼伏的夜梟聲便從密密麻麻的髒亂柵欄內傳出,每隔千來米,夜梟聲就如訊號般在每個奴隸商人們的豬圈內互相傳遞。
一時間,此起彼伏的夜梟聲不絕於耳。奴隸商的工頭們發出惱怒的咆哮、揚打出皮鞭的脆響,但即便如此,拜一開始的騷亂所賜,也沒有任何人察覺到堡壘處的異變。
“簡直順利極了!”看到這一切的賈德森回過頭,得意地朝澤納斯揚了揚眉,“我覺得這一切簡直比我小時候偷看隔壁寡婦洗澡還要簡單!”
“你真特碼天賦異稟!”澤納斯也忍不住笑了,他難得地吐出一句髒話,拍了拍賈德森的肩膀,“相信我,你天生就是幹這一塊的料!”
“這是誇獎嗎?頭兒。”
燈塔的眾人朝著最近的奴隸商柵欄跑去,賈德森邊跑邊嬉皮笑臉地問道。
澤納斯笑著搖頭、沒有回答。與燈塔這些所謂下九流相處的每一天,對曾經的第一騎士而言都是一場新奇的體驗。
他們不在乎禮儀、討厭虛偽的相處方式、什麼事情都情願用粗魯的方式直來直往。這對澤納斯而言簡直是一場驚濤駭浪般的精神衝擊。
但無法否認的是,澤納斯覺得這一切很是不壞!
他們就像夜晚懸崖邊的燈塔般,將所有的力量與理想匯成一道刺目的光線,要將自己的血肉、精神打碎、與同伴們的融成一道光,照徹這深邃的黑暗!
現在!第一縷光線發出了微弱的燈苗。
他們歡呼著衝鋒,殺死那些體壯膀圓、手持皮鞭的監工,將每一個衣衫襤褸的奴隸們從髒兮兮的獸籠裡釋放。然後,奴隸的血肉精神融入這道光芒,讓光芒更加壯大,形成勢不可擋的光束!
在澤納斯心中,總有一天,這道光束會成為照徹萬物的太陽,驅逐一切的黑暗與冰寒!
光束在昏暗的地下奴隸區穿梭搖擺,逐漸化為一條長龍!整個地下奴隸區沸騰了!
那些全身骯髒、幾乎喪失一切信心與希望的奴隸們在此發出憤怒的咆哮與不甘的吶喊,暴動在每一片黑暗中鼓譟,瘦弱的奴隸們在強壯的領頭者帶領下,用爪牙撕咬著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們,將他們的衣服扒光、將他們的武器奪下,撬開他們的腦殼,想看看裡面是否是全黑的腦漿。
火苗燃燒、匯成鋪天蓋地的烈焰。烈焰中彷彿群魔亂舞,歡呼與咆哮聲充斥整個地下區!
奴隸們——解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