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特、斐雯麗、克萊爾三人耷拉著腦袋魚貫而出,身後,麗貝卡夫人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三人,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哼!”勞倫斯大公攏了攏衣領,冷哼一聲當先走向皇宮,“讓你們去買禮服,你們倒好!在帝都逛了一整天,打雪仗、吃零食、逛花園,到頭來什麼正事都沒幹!”
三個年青人腦袋都快埋到地下,縮著肩膀儘量不惹人注意地混在入場貴族中。只是冬獵裝、武士服、法師袍的打扮,在奢華、綺麗的貴族禮服中卻顯得額外打眼。
入場的貴族們小聲議論著奇裝異服的三人,偶爾會發出謹慎的竊笑,這讓勞倫斯的臉色越加陰寒。
“沒什麼大不了的!”表兄伯倫特嘻嘻哈哈地說道,“這樣才能顯出你們的與眾不同嘛!”
三人齊齊怒目而視,就在連一向冷淡的克萊爾都忍不住要發飆時,伯倫特卻認真地攬住了他們的肩膀。
“來!挺起胸膛,關鍵是活出自己的色彩來!我想如果真讓你們穿上禮服,想必你們反而會更加不自在吧!”
“想不到你這傢伙偶爾也能說幾句中聽的話嘛!”夏洛特臉色舒緩下來。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在社交圈子裡向來以溫柔體貼聞名,不信你可以去向洛森特的貴族小姐們打聽打聽我伯倫特的名聲!”
伯倫特義正言辭地反駁道,卻在三人沒注意的瞬間,擦了擦險些從額角滲出的汗珠。
“好險!”他小聲嘀咕道,“差點就惹了眾怒……”
接下來,夏洛特等人跟在三位大公身後,偶爾在勞倫斯、赫伯特兩位大公與貴族們寒暄時擺出儀式性地僵硬笑臉。
貴族名流們沿著皇宮大道有次序地入場,一排排穿著紗衣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宮廷侍女們擺著凍僵的笑容,向每一個大人物們鞠躬行禮。
這是夏洛特第一次來到聖洛倫索帝國皇宮,但在他看來,金碧輝煌的皇宮卻與想象中的迥異。
金色的宮殿、白色的地板、紅色的地毯、高懸的燈籠、美貌的侍女、威武的侍衛……克萊格霍恩家族試圖向群雄展現它應有的統治力。
然而與紅地毯邊的熱鬧相比,偌大的皇宮庭院卻昏沉沉一片、了無人煙。枯敗的落葉灑落一地、高低起伏的灌木無人問津、斑駁的圍牆年久失修、掉色的紅瓦失魂落魄……
去世的皇帝終生致力於重振克萊格霍恩家族威名,他縮衣節食、調節各方矛盾、以聯姻爭取大貴族們的鼎力支援。
然而事實證明他的一系列舉措卻遭到了既得利益者的抵制,不僅收效甚微,而且人亡政息。留給埃爾伯特的僅剩下經費不足的國庫、年久失修的皇宮和各方覬覦的落魄皇冠。
很快,皇室宴會廳便歷歷在目。侍童唱喏,貴族依次入場,夏洛特跟在希爾維亞身後,在侍童清亮的唱喏聲中入場。
入眼之處,奢華絢麗的水晶魔法燈閃耀著夢幻般的色彩,紅色地毯盡顯雍容華貴,一排排鋪著純白絲綢的餐桌上擺滿琳琅滿目的精緻食物。角落裡,鋪著絨毛的沙龍上坐著衣著清涼的貴族名媛,一個個身著宮廷燕尾服的侍者舉著托盤,姿態優雅地為貴賓們服務。
與埃羅薩那種圍在餐桌邊大口吃肉、喝酒的宴會不同,聖洛倫索帝國的宴會真是高了無數次檔次。
夏洛特看著這美輪美奐的宴會廳,一時間差點忘了門外那蕭條的庭院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