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邁著小短腿準備在前方帶路。恰在此時,城堡的地牢突然傳出一陣喧譁聲,鐵鏈發出喀拉拉的聲響,十來個全副武裝的騎士緊張押送著一個全身鐐銬的犯人,走向城堡前的廣場。
塞西爾伯爵皺了皺眉,他大聲咆哮道,“天吶!你們為什麼要選在這個時候指認犯人?拜託你們用用腦子、行行好吧!我在招待北境的雙王!你們一輩子也沒見過的大人物!”
他的家族騎士瞬間楞在當場,上陣殺敵的勇士們此刻卻像無助的孩子,站在原地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
“還要我請求你們嗎?蠢貨們!快給我押著弒君者離得遠遠的,他身上那散發的背叛惡臭,即便隔著一公里遠也讓人噁心反胃!”塞西爾伯爵惱怒地吼道。
“是!我的大人!”
那些個不知所措的騎士慌張行禮,打算拖著鏈枷將蓬頭垢面的犯人押回地牢。
“事實上,和你待在一起也讓我噁心反胃!你這永不知足的食屍鬼。”弒君者低著頭,彷彿嘲弄般地說道。
他那熟悉的聲音讓原本以厭惡表情打量著這一切的斐雯麗赫然一驚,她不斷在腦中回想著聲音的出處,當看到弒君者即將被押送回地牢時,她忍不住大聲喊道。
“等等!”
勞倫斯擔心地看向斐雯麗,還不等他拉住自己的小女兒,斐雯麗已經像一陣風兒般衝向了犯人。
塞西爾的家族騎士們瞬間露出警惕的表情,然而塞西爾伯爵的話卻讓他們停下了後續的動作。
“蠢貨!這是來自北境的銀龍公主!別把你們的利劍對著我高貴的客人!”
斐雯麗回頭朝塞西爾伯爵還以感激的笑容,她遲疑著走向犯人,站在離弒君者一米遠外輕輕詢問。
“是、是您嗎?澤納斯.雷德克里夫騎士?”
弒君者抬起了頭。
儘管滿頭汙垢,但夏洛特仍能看出他是一個十分英俊的青年。只是現在蓬頭垢面、粘成一團的金髮像是枯枝敗葉,整個人都給人一種雜亂骯髒的感覺。
但當他挺起胸膛時,便沒有任何人敢於無視他的氣場。
如果說勞倫斯是雄獅、斐雯麗是銀龍,那這個男人就是一隻獵豹,優雅中帶著懾人的力量感。
澤納斯抬頭挺胸,髒亂的嘴角帶著一絲自嘲的笑容,“好久不見,騎士大賽的勝利者!我高貴凜然的公主!讓您看到我這不成體統的一面了!”
斐雯麗驚愕地捂住了嘴,良久,她才顫抖地伸出手。她不顧澤納斯身上的髒亂,想要替他扯下身上的鎖鏈。
然而澤納斯側身後退,躲過了斐雯麗的好意,“您不該和卑鄙的弒君者站在一起,那隻會褻瀆您的美麗,我的公主!”
“不、不……不可能!這一定有什麼誤會!”斐雯麗回過頭,朝塞西爾伯爵申訴,“伯爵!這位高貴的先生曾是三屆騎士大賽的冠軍,帝國青年一代第一騎士,他是所有年輕人的楷模!”
“他不可能做出弒君的無恥行徑,這其中一定有誤會,我願意以埃羅薩公主的名義替他擔保!”
夏洛特愕然看向那個蓬頭垢面的青年。能讓斐雯麗以名譽擔保,這個年青人必定是令斐雯麗心折的強者。
但為什麼?他會淪落到如今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