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回府時已快二更了,霍書涵剛沐浴完畢,如墨長髮溼漉漉地披散在肩上,垂到腰際,胸前鼓囊囊的兩團幾欲裂開月白色的中衣,噴薄欲出。她往梳妝檯前一坐,青蘿趕緊拿乾毛巾過來,要為她絞乾頭髮。
珠簾兒輕響,程墨走了進來。
屋裡侍候的婢女屈膝行禮:“見過阿郎。”
霍書涵忙示意青蘿先把毛巾放下,起身迎了出來。她這間臥室是套間,內間是寢室,外間是一個小廳,用作平時獨自閒坐之處,若有要好的閨蜜來訪,或是和趙雨菲、顧盼兒等人閒坐喝茶,卻是去西廂房,那兒佈置成了宴息室。
程墨一邊往裡走,一邊示意婢女們退出去,恰恰在裡外間的門口遇上霍書涵。她不施脂粉,一張滑如雞蛋清的俏臉還掛著幾顆晶瑩剔透的水珠,紅潤的櫻唇微張,漆黑如寶石的眼睛帶著笑意,道:“五郎,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程墨升任丞相,滿朝文武、勳貴、皇親,誰敢不送上一份厚禮作賀?只是程墨不欲張揚,特意吩咐霍書涵,禮一律不收。有些人只派管家攜禮到賀也還罷了,只須叫管家進來,和顏悅色見上一見,捎話回去,概不收禮也就是了。有些人可是親自攜禮上門拜訪的,霍書涵少不得陪著說說話,喝喝茶。這兩天,她忙得團團轉。
今兒是第二天,送禮的少較昨天少了些,她忙裡抽閒,得便洗了個澡,消消乏。要是程墨早一刻鐘來,她還在浴桶裡泡著呢。
程墨“嗯”了一聲,一隻大手託在她凹進去的腰眼處,手觸在她如凝脂般的肌膚上,進了內間。
青蘿識趣地行禮退下。
程墨鬆開霍書涵的纖腰,往榻上一靠,吁了口氣。
新官上任再風光,需要擺平的人和事也是極多的,霍書涵心裡明白,輕輕為他脫了靴,端上溫熱剛好的茶,湊到他唇邊,道:“吃飯了沒有?”
這都什麼時辰了,想來他早吃過,霍書涵不過隨意問一問罷了。
程墨下午吃了些點心,此時並不覺得餓,又在思忖接下來的人事變動,一時沒想到吃飯上頭,被她這一問,才想起來,道:“你們吃過了麼?”
霍書涵見他怔忡的樣子,不免睜大了俏目,道:“你還沒吃?”
“嗯。”程墨應了一聲,接著補充:“忘了。”
霍書涵心中微微一痛,忙到連吃飯都忘記了,得忙成什麼樣啊。她趕緊揚聲叫候在外頭的青蘿:“吩咐灶上做幾個清淡小菜送來。”
青蘿應了一聲自去廚房吩咐。
霍書涵在榻前坐了,一雙纖手輕輕按摩在程墨肩頭,在他耳邊吹氣如蘭道:“不要太累了,得便歇歇。”
纖手隔著薄薄的衣衫若有若無在接觸著他的肌膚,程墨的頭往她懷裡靠了靠,舒服地道:“再用力些。”
霍書涵加重了手上的力氣,輕聲道:“父親處理政務時,也常常顧不上吃飯,可長久下去,於身體十分不利。你現在年輕,還抵受得住,就怕以後落下病根兒。”
程墨自然清楚不按時吃飯的害處,長此下去,是會得胃病的,他可不想日後被胃潰瘍折磨得欲生欲死,他一雙大手一邊撫摸霍書涵裹在紈褲中的大腿,一邊道:“倒不是忙得忘記吃飯,而是肚子不餓,下午點心吃多了。”
這個時代的人習慣吃點心,程墨前世不大吃這些,穿到這兒後也漸漸習慣了,若有空閒,半晌午不吃兩塊點心,倒像缺了什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