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待她文縐縐說完,轉頭問陶然:“搞什麼?”
陶然昨晚同時讓兩女服侍,身體透支得厲害,這時腿軟綿綿如踏在棉花上,精氣神也有些跟不上,竟然沒看出程墨已是聲色俱厲,還在笑,道:“是城東士紳洪誠送的,昨天他捐了兩千兩銀子,天黑後又送了兩個女子到我府上。這四個是他託我轉送給您的。”
大有要嫖大家一起嫖的意思。
三女在那自稱玉琴的少女的帶領下,輕移蓮步,款款朝程墨走來。門外找各種藉口故意路過的官員、小吏、差役、匠人全都停步傾聽,一個個流露出羨慕的神色。
“洪誠是什麼人?為什麼送你女人?”程墨走到首位坐下,四個少女撲了空,都擺出一副嬌嗔的樣子,剛要轉身追上去,便感覺一股威壓撲面而來,不禁腳步一滯。
陶然只覺壓力很大,不自覺放低聲音,道:“他說讓我舉薦他的兒子。”
這個時代跟明清時期大大不同,要出仕為官,不是走科舉之路,而是必須有朝臣或是大儒舉薦,否則不能為官。
程墨冷笑道:“你見過他的兒子了?”
要是洪誠的兒子靠譜,何必行賂?分明是挖坑讓陶然跳。
陶然道:“昨晚約好下午帶來讓我見一見。我這不是想著儘快把女子送過來嗎?本來應該送到你府上,只是霍夫人……”
他早聽說過霍書涵的名頭,這麼大的來頭,不知程墨夠不夠膽納妾,萬一送到永昌侯府,霍書涵一氣之下,讓程墨跪搓衣板,他豈不是把程墨得罪死了?他這麼做,完全是為程墨著想,也不知程墨能不能體會他一片苦心?
站在門口的黑子嘴角抽了抽,心道:“你這是腦子進水了吧?送女人送到這種地方。”
程墨大馬金刀坐著,道:“把這四個女人送回去,哦,還有你府上那兩個,也一併送回去。再把洪誠的兒子帶過來。”
敢行賂,就算姓洪的德行人品過得去,他也要斷了姓洪的青雲之路,讓這人從此只能做一個地位低下的商賈。
陶然連聲答應,趕緊把四個女子帶走。
在廳堂門口不遠處圍觀的各色人等一鬨而散,幾個前來報告的鐵匠領了差使,邊往外走,邊說著剛才的事:“那四個女子可真嫩,一掐就掐得出水來,嘻嘻。”
何立見一輛馬車送幾個女子過來,一個時辰後,又是這輛馬車,送這些女子出去,進出之際,都有女子挑起車窗簾朝外張望,正不知這些女子的來路,陡然見幾個匠人從供暖所出來,議論的又是女子長得如何如何的,便閃身從牆後出來,朝幾人拱手,道:“幾位請了。”
幾個匠人說得高興,被打斷話頭也不怒,一人道:“這位郎君有事?”
何立換下官服,只做一個文士打扮,匠人見他是讀書人,很是客氣。
“我有一事相問,這裡不遠剛好有一處酒樓,幾位不如一起過去坐坐?”何立笑容可掬道。
幾個匠人互相望了一眼,先前搭話那人道:“那敢情好。”
有人請喝酒,誰會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