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渡小鎮。
戰後,這裡集中了大部分的魏軍主力,但是氣氛卻顯得一片的滄桑,魏軍雖然贏了這一戰,但是傷亡也是沉重無比的。
軍營進進出出的將士很忙碌,大部分都包裹著傷口,有的忙著收拾戰友的屍體,有的在懷念戰死的兄弟,情緒都不高。
中軍大營。
“元皓先生,能在這裡看到你,孤很高興!”曹操大馬金刀的坐在的田豐面前,目光有些興奮,也有些火熱的看著他,笑眯眯的道。
生擒田豐,算是一個不錯的收穫。
這可是晉國的太尉,他的才能不在魏國的幾大謀士之下,若是能招攬他,魏國必然將會如虎添翼。
“曹孟德,既然某家落在汝了手中,汝要是便殺,何必如此惺惺作態!”
田豐如今的形象有些狼藉,身上的湛潔的儒袍黑一塊,破一塊的,披頭散髮,面容很憔悴,但是一雙黑眸卻一如既往的銳利。
官渡戰敗,沮授殺出,算是救了袁紹,但是袁紹身中箭矢,生命垂危,他為了掩護袁紹渡河,他在白馬山阻擊魏軍。
最後糧草耗盡,戰敗了。
雖然他田豐是有心以身殉晉國之忠義,但是卻被夏侯淵的一箭矢攔了下來,最後被活活生擒,然後送到了官渡的曹操面前。
“孤為何要殺汝?”曹操聞言,微笑的道。
“難道你還想要招降某家不成!”
田豐聞言,大手一揮,狼狽衣著形象也掩蓋不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一股錚錚之氣:“非某家小看汝曹孟德,想要某投降魏國,如此自討沒趣了事情,曹孟德,汝還是不要做!”
“孤能受得起天下,難道受不起你一個田元皓嗎?”
曹操雙眸發冷,傲然的道:“汝已經戰敗,降吾魏國有何妨?”
“哈哈哈!”
田豐頓時仰天長笑。朗朗之聲,鐵骨傲然:“笑話,戰敗又如何,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吾身受晉國大恩,得晉王所依重,豈會是一個三心兩意之徒,汝曹操就算得到了天下又如何,在某的心中。汝就是一個叛賊,某不降!”
“混賬!”
曹操的左右宿衛,典韋許褚在帳門守護,聽聞田豐的聲音,頓時勃然大怒,大步的走了進來,兩雙銅鈴般的眸子兇芒爆發,死死的看著田豐。
“大王,此人無禮,居然敢辱罵你。必當誅殺!”典韋大喝,只要曹操一聲令下,他們就直接把他人道銷燬。
“你們幹什麼啊,都出去!”
曹操卻沒有生氣,他被人罵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他直接對著忠心的典韋和許褚揮揮手,道:“此乃孤的客人,不得無禮!”
“諾!”
兩人聞言,雖然心中還是有些不忿,但是還是安分的走了出去。如同兩座山守護大戰,兩雙兇眸卻死死的看著田豐的背影。
“田元皓!”
曹操眯著眼,看著田豐堅定的表情,目光銳利。道:“當今局勢,汝非不懂,晉國已經被孤打敗了,袁紹早晚敗於孤之手,只要孤率兵渡河,袁紹擋不住孤三個月。汝為袁紹所做,足夠回報其知遇之恩,投降孤不好嗎?”
“晉國敗,吾便於晉國共存亡,大王死,吾便於大王生死與共!”田豐冷冷的道:“田豐頭可斷,但是氣不可斷!”
氣,在文人的世界裡面,是節氣的意思。
“哈哈哈,好,汝說的真好!”曹操沒有憤怒,倒是有些的感慨的笑了笑,道:“孤現在對汝還真高看散發,不過孤更想想知道,當晉國沒有了,當袁紹被孤斬了頭顱,汝時候還如斯強硬?”
“吾王已經返回河北!”田豐嘴角有一絲諷刺的笑容,看著曹操自信的表情,冷然的道:“汝想要晉國,不過是痴想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