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西來和楚一飛對視了一眼,楚一飛道:“你可是薊春縣張捕頭的屬下,在下楚家莊楚一飛,家父楚溫與張捕頭乃是好友,兩年前的飛盜案,還是家父協助張捕頭一同破的案。”
那壯漢還欲阻攔,寺內忽傳出一道聲音“讓楚少俠進來吧!”
柳西來和楚一飛忙走進寺內,不想一進去便有四個官差在等候,二話不說就刀劍招呼。
楚一飛忙推開柳西來,躲開這四個官差一擊,一腿掃射而出,轉眼間已經在四人身上一人踢了一腳。
“我要是踢得重些,你們就都受傷了,還不退下。”楚一飛大聲道,不想這四名官差似中了邪,又朝他攻了過來,他連連躲避,這四人依舊不依不饒。
楚一飛邊退邊擋,退到了一課柳樹旁,忙折了半截樹枝,他兵器在手,便使出劍法禦敵,不多時這四人身上都被柳樹枝掃過數次,若不是他手下留力,便是小小的樹枝也有殺人之力。
“你等退下吧!”剛才那個聲音忽然又傳出來,這四人這才收手,楚一飛則是大聲道:“不知張捕頭這是何意?”
正殿內走出兩個中年人人,其中一人生得衣服慈眉善目,穿上官府也無甚威嚴,另一人穿著便服,留著山羊鬍。
那穿著官府的人便是張捕頭,他見楚一飛有不悅之色,忙道:“賢侄莫要誤會,今日之事頗有些蹊蹺。我與婁知縣,是來此調查命案的!”
楚一飛更是不解,指著柳西來道:“我與柳家兄弟來此尋訪故友,幾位捕快卻刀劍招呼,差點傷了我柳兄,莫非知縣大人和張捕頭是認為我倆是兇手?”
張捕頭笑而不語,那婁知縣卻道:“楚少俠誤會了,你鋤強扶弱俠名遠播,只是今日之事有些古怪。也罷,你們且隨我們進來,一看便知。”
四人走進大殿內,卻見一位中年僧人橫死殿內,胸口斜插著一柄寶劍,正是君束劍。
“這……,法會大師怎麼會喪命於此?”楚一飛看了柳西來一眼,頓時覺得不妙,驚道:“兩位大師,這兇徒殺人手段殘忍,絕非在下所為。至於我的君束劍,這……”
“這定是惡賊的殺人嫁禍之計,兩位大人明察,一定不會中了他的圈套。”柳西來對兩位大人道:“剛才兩位大人已經試了我楚弟的劍術了,相必此刻已經知曉我楚弟絕非兇手。”
“不錯,我本就熟悉楚家劍法,這一招自下而上插入心脈,一招斃命,非常歹毒,楚家劍法以快著稱、志在制敵,絕無如此狠毒的招數,況且我若是兇手也不會笨到拿自己的兵刃殺人,給人留下這麼明顯的線索。”張捕頭說完還看了看婁知縣。
楚一飛和柳西來齊齊看向那婁知縣,料想必是這位婁知縣不相信張捕頭的推斷,才有了這麼一出四人試劍法。
那婁知縣點點頭,朗聲道:“確實如此,不過為洗脫少俠的嫌疑,適才特令幾個手下試試少俠的劍法。”
楚一飛倒也不惱,朗聲道:“無妨,大人秉公辦理,何況當務之急是儘快找到真兇。”,他看了看法會大師的屍體,嘆道:“前幾日家父還帶我來此拜會法會大師,此刻他卻已經喪命。”
張捕頭道:“法會大師一生與世無爭,卻被殘忍殺害,我們已經盤查了寺內的弟子,可並無任何線索,恐怕又是一樁懸案。”
這幾人說話之際,柳西來一直在注意觀察法會大師。法會大師被人殘忍殺害,面部卻並無痛苦表情彷彿走得很安詳,嘴角有血跡流出印得僧衣上一片殷紅,但中劍之處血跡卻不甚多。
楚一飛也看了幾眼,聽到張捕頭說“又是一樁懸案”,頓時來了興趣,問道:“張捕頭,莫非最近兇殺案較多?”
張捕頭嘆道:“確是如此。今日薊州境內,已經有多處兇殺案,死者中都是僧人,但是並未留下任何痕跡,辦起案來毫無頭緒。哎,值此社稷多難之際,百姓也慘遭屠戮。”
“看來這個兇手是與僧人有仇了,只是他又為何能與這麼多出家人結仇。”楚一飛嘀咕道,柳西來卻只是緊盯著法會大師緊握住的雙拳。
柳西來忽然道:“張捕頭,可否令人開啟法會大師的拳頭,看看他手中是否緊握著什麼東西呢?”,他總感覺到這拳中定會有些線索。
張捕頭點點頭,早就有兩個捕快上前,一人一邊,慢慢掰開了法會大師的雙手。
“哎呀,大事不妙!”柳西來忽然喊了一聲,“我父親娶妻這事我都差點得一乾二淨了!”
而同時,法會大師緊握住的雙拳,也漸漸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