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尼看老爹完全不相信自己,也不由得把眉毛豎了起來。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真的是在為四王子下開拓異世界!”
“別再唬我了!如果真有你說的新世界,為什麼報紙和魔影上都從來不見報道!?還四王子,誰不知道帝國的四王子瑞安是個吊兒郎當、遊手好閒的敗家公子!?你要是說你跟著第五公主在嘯風行省對抗沙魔,說不定我還信你幾分,但是四王子?異世界?還在帝都的檔案館裡?你真是連撒謊都不會撒!!”
“我說的、都是真的!!”
“別說了!真是個沒用的笨兒子。聽著,這次回來就別想著再離開了,我不管你力量達到了哪一階,你老子我年輕的時候,不比你小子厲害多了,現在連路都走不利索;你爺爺比你老子我還強,結果呢?不看畫像你這個當孫子的甚至都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別再幹這些打打殺殺的事兒,對你沒好處,聽見沒有!”
“但是……加洛行省有復活機制,我們根本就沒有任何實際的危險……我都死過兩回了……”
“又來!你又來!你把你老爹當傻子騙?就算是純淨聖所的大主教們,也沒幾個能使用真正的復活術,那可是神明才能賜予的神蹟!你小子算哪根蔥?誰會來複活你!”
“但是傳送水晶本就是加洛世界的神明製作的啊……”
強尼還想反駁,鐵諾已經一揮手打斷了他。
“夠了!收起你那些漏洞百出的謊話吧!給我老老實實待在家裡,不準再到處亂跑!”
鐵諾語氣一轉:“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成家立業了。你爺爺死得早,到我再到你,都是一脈單傳,你得趕緊娶一位夫人,為我們家族延續子孫才行。如果我們鐵膝蓋家族斷送在你的手裡,那才是最大的不孝……”
“但是,父親……”
“別老打岔!你雖然啥本事沒有,還不聽我話,死活去晉升到了中級,但也勉強還能挽回。你升到中級的事,可千萬別讓錯山子爵知道。我會給你安排一戶好人家的千金,隔壁圓下巴老爺的女兒切爾西就很不錯,人家老爹也是騎士,正好登對,你既然回來了,我明天就給你提親去。你也別嫌人家年紀大,你這個不成器的臭模樣,年輕的漂亮小妹兒也輪不到你……”
“父親!”
強尼又嘗試了好幾次,但完全雞同鴨講。老爹吹鬍子瞪眼的要他安分下來,繼承家業,多生孩子。
至於金幣和虎牙劍的事,鐵諾老爹見強尼實在不願說出“真相”,只好又叮囑了好幾次,千萬不要有什麼仇家,追尋到鐵膝蓋領地來。虎牙劍最好放到地窖裡藏好,一輩子別讓人看到。金幣也別亂花,等結了婚,多的是地方需要用錢……
等到強尼晚上躺到上的時候,簡直渾無力,感覺比打完迪農還要累。
“裡果然沒說錯,最大的戰場不在任何地方,就在家裡!……”
強尼躺在從小睡到大的臥上,享受著家的溫暖,卻怎麼也睡不著。
“不行……不能和老爸這樣耗著……達利那邊,我只多請了一天假,卡馮的問題還沒解決,達利還需要我的力量!”
“這趟回來,該看的也都看了,沒什麼問題,老爸體也還算硬朗,金幣也都帶到了。”
“明天天亮了,老爸肯定不會放我走,鐵定讓我在家乖乖等著,好和圓下巴大叔商議婚事……”
“不行,今晚再不走,可就沒機會了!”
強尼一個軲轆從上翻起來!
他躡手躡腳地穿上衣服,到書桌旁寫了一封簡訊,用金幣袋子壓住,然後佩上虎牙劍,一翻窗子,從二樓跳了下去。
對於已經晉升中級的強尼來說,這些事簡直輕而易舉。
強尼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先翻過院牆,來到莊園背後。
莊園背後,是家族的墓地。
強尼來到風化程度最輕的一座墓碑面前,放下虎牙劍,雙手合十,閉上眼睛,跪了下來。
冬的冷風早已止息。墓園裡一片靜謐。
過了許久,強尼站起來,用食指和中指碰了碰自己的嘴唇,又碰了碰墓碑上的名字。
“我走了,母親。”
強尼·鐵膝蓋回到莊園,到蜥廄裡牽出自己租來的那頭快蜥,鞭子一抽,往來時的道路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