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考慮到前幾個月的高強度開拓,連休假時間和死亡懲罰時間,也經常被故土的領導們監督著訓練,開拓隊員們的表現,倒也有可原。
就連達利自己,也有點懷念自己的那間破屋了。回去洗個澡,裹上睡衣,躺到沙發上,全放鬆地看上一整天魔影,然後在軟綿綿的上美美地睡一覺,那才叫極致的享受呢。
不過,為開拓指揮官和行高官官,本地最高責任人,達利和小仙女可是沒有任何假期可言的。
就算有,也只有病假。
達利有些懷念“橡樹之家”的貴賓病房了。
當然也只是懷念而已。乘著湖畔居民們開始宴會的檔口,達利和小仙女還有很多事要做。
第一要緊的,就是處置俘虜。
這一戰的俘虜還真不少。除了部分在崖口內被圍投降,或者重傷無法逃跑的之外,還有不少來自爬上懸崖的那支入侵隊伍。
不管是哪邊捉到的俘虜,都有不少傷勢頗重,失血過多,手腳殘疾,甚至命不久矣。
本著人道主義精神,儘量不讓他們留下永久的殘疾或後遺症,雖然好幾個人都萬般不願,但達利和小仙女還是很快送他們回了故土,用迅速了結他們的方式。
打敗他們是盟軍的事,審判他們則是他們故土同胞的事。
在此之間還發生了一個小插曲。
一向沉默穩重的石匠薩坎,當然,如今已經是初級騎士薩坎了,和他的好友陶匠泥腳,兩人一起,雙雙跑到兩位長官跟前,支支吾吾地說:
“長……長官……大家都在外面,慶祝呢。我們已經點起了篝火,架起了陶鍋和燒烤架,打整好了馬……還著小氣吧啦的花椰菜,要他交出了珍藏的草藥香料……”
“那很好啊!”達利回答。
“現在不還是上午嗎?怎麼還點篝火的?”小仙女也笑著問。
“沒篝火,就沒那個味兒嘛。大家待會兒就要回去休假了,都想著趕緊歡慶一下,哪管什麼白天黑夜的。”泥腳說。薩坎在旁邊接到:“不過……就算點起了篝火,也還是覺得少了點什麼……”
“薩坎,你想幹什麼就明……”達利說到一半,突然自己掐斷自己,重新開口道:“……你是想喝酒了吧?”
“誒,對!長官您真明白!”沉穩的薩坎還沒回答,泥腳已經先精神一抖,露出“你很懂嘛”的表,“好不容易打了場勝仗,大家合計著搞點兒慶典,沒有酒喝,那怎麼能行呢,您說是也不是……”
達利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看著兩位夥計,看得他倆心裡發毛。
“……也許一點小酒,的確可以讓大家都高興一下……”達利慢慢說。
壯漢薩坎的眼睛裡“嗖”地冒出光來。
“……不過,你也知道,鎮上的酒,全都是毒酒……不給你們喝,也是為你們好啊。”達利語重心長地說。
薩坎的臉“譁”地一下又垮了下去。
“我們鎮上倒是有一些。”小仙女突然開口道,“提純的酒精可是用途廣泛、十分重要的原料,我記得你們原本也是有的啊……”
“還是這位美人長官好!我們的長官啊,故意拿有毒的黑木薯釀酒,讓我們喝下去壞肚子!”泥腳趕緊說道,“這位大美人兒長官,您行行好,看在今大勝的份上,勻一點兒出來,讓大夥兒開心開心唄……”
小仙女饒有興致地看向達利。達利臉上實在是掛不住,只好一翻白眼,努一努嘴,露出“隨便你”的表。
小仙女掩住笑,對泥腳和薩坎兩人說:
“之前釀得有點多,拿一點出來喝,也不是不可以。我這就派個人回去取。”
“謝謝美人兒長官!您真是我們的大救星啊!比我們這位吝嗇長官不知道好到哪裡去了!您簡直就是神靈的使者,酒神在化,多少詞兒都說不盡您的好!……”
泥腳和薩坎兩人這才千恩萬謝地去了。
小仙女又眨著戲謔的眼睛,看了達利幾眼。兩人這才又把注意力拉回到俘虜上。
重傷和殘疾的俘虜都已經處決完畢。剩下的十來個,卸了甲,繫了繩,呈一串被帶進了審訊室。
隊伍的頭一個,就是“怪舌”阿茲比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