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利心中一慌,臉上卻絲毫不動聲色。
“我所說的句句屬實。奧利恩陛下,你就沒想過,是你自己的教導方式出了問題嗎?”
“你怎麼敢!……”奧利恩雙鉗唰地一下站了起來!
“達利!”副館長也趕緊在旁低聲提醒到。
達利就跟沒聽見一般,昂起頭,繼續說道:“你就沒有考慮過,朱蒂四處搗蛋,是對你嚴厲管教的不滿,而趕走導師,則是希望引起你的注意嗎?”
“我對她掏心掏肺,哪兒不好了!?倒是你們,胡亂扯些什麼玩意兒!我女兒哪是你們說的樣子!天知道你們到底對我女兒怎麼了!你們也都是……只想奪走我女兒的惡黨!”
周圍的侏儒衛兵再次上一步!
達利兩腿發顫,只想轉逃跑,但殘存的理智還是管住雙腿,繼續維持住淡定傲然的神色,說:
“我們待她一切如常。她甚至還交了些朋友。”
“朋友?”奧利恩兩眼眯成了一條縫,“她從不肯交朋友!”
“我旁這位就是。這位是阿娜莎,是我們行省的首席德魯伊。”
說著達利輕輕推了推阿娜莎,示意她上前一步。
“這不是個銀精靈嗎……怎麼會是德魯伊?……”奧利恩臉上的狐疑之更盛了。
“尊敬的奧利恩陛下……”阿娜莎小心翼翼地行了個禮,顯得侷促而拘謹。
“還想用這種小手段騙我?當我奧利恩·雙鉗是蠢貨嗎!”國王重重地哼了一聲,“你倒是說說我女兒都喜歡些什麼?別說我收拾你們之前沒給過機會!”
阿娜莎肩膀縮成一團,埋著腦袋,快速答道:“朱莉安娜公主下喜歡甜食和魔影戲劇,尤其喜歡吊崖堡的詭秘慕斯和費倫行省的焦糖泡芙。戲劇方面則喜歡貝倫特和瑪麗主演的《霧城故事》,鋼鐵阿丹的《人》,還有《魔法大爆炸》和《瑞緹與默克》……她最喜歡與人頂嘴,吃到美味的東西時喜歡毫無教養地砸吧嘴,喜歡裝大人那樣揹著雙手走路,但是又步子邁太大,顯得氣勢洶洶的……”
在阿娜莎講述的同時,達利卻一直盯著國王的表。奧利恩國王一開始努著嘴,滿臉的敵意與猜疑,似乎不管是達利還是阿娜莎的話,都一句也不相信。但隨著阿娜莎說出越來越多的細節,國王陛下的表變得難以置信和震驚,隨後則開始變得更加柔和和痛苦。
“這……這真的都是朱莉的喜好和習慣……”國王小聲念著,嘴唇開始有些顫抖。
阿娜莎還在繼續說著:
“……她不是個好相處的傢伙,說話討人厭,做事偷懶,狂妄自大,喜歡自誇……但是……她也是加洛行省裡最照顧我的人,我惹長官生氣的時候她會護著我,我逃避工作的時候她會鞭策我,她雖然從不說好話,但我總能感受到她的關心和照顧……”
說著說著,阿娜莎慢慢抬起頭,水平直視向奧利恩國王:
“沒錯,陛下,朱蒂是我的好朋友,我希望她能過得好好的,如果她碰上了什麼困難,請讓我們也來幫忙,拜託了!”
奧利恩國王的怒火已經平息,他看著阿娜莎,眼中有著複雜難明的緒。
“達利,你也是這樣想的麼?和她一樣?”奧利恩看著阿娜莎,卻對達利問道。
“陛下。朱蒂是我的第一批下屬之一,我親眼看著她從學徒晉升為初級魔法師,他們,還有我自己,大家都在一起成長。如果我的屬下陷入了什麼困境,幫助他們,是我這個長官義不容辭的責任。”達利回答。
奧利恩國王有一陣子沒有說話。
片刻之後,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說:
“抱歉,幾位朋友。我不是故意要刁難你們。朱莉離家出走已經兩年了,我兩年沒有見到她了,我心裡急。”
達利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大大地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