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在……”
當葉楓想起那張熟悉的面孔時，自己的心臟都在猛烈的跳動。
那個他從十歲開始就一直在身邊的玩伴，那個在遊戲裡面勇猛廝殺，從未退後一步的“血豹撕咬”，那個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重情重義鐵骨錚錚的漢子。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和他再見面的時候，竟然是以這樣的方式。
“下面我們有請，聖堂戰隊的隊員和教練登場。”
夢娜的聲音響起，但在葉楓聽來，這聲歡迎卻帶這些危機感。
這種感情實在是太複雜了，是久別重逢的喜悅，還是壓抑已久的責怪，他到現在也無法分清楚。
如果沒有上次的災難，他們殺戮盛宴還是可以嚮往常一樣聚在一起，在熱愛的領域裡面縱橫馳騁。
是他的莽撞，讓這所有毀於一旦。
但這些情緒，在黑豹出現在比賽區的剎那，全部終結！
“他的右手！”
葉楓的瞳孔猛然收縮，喉結也迅速的震顫了一下。
戚若煙從未見過葉楓像現在這樣激動，當即安撫住他的肩膀，道：“葉楓，你怎麼了？”
“黑豹……黑豹的右手呢？”
葉楓大口的呼吸著，試圖讓自己的情緒更快得到緩解。
自從車禍事件後，他本能的迴避著和當時的事情有關的新聞，怕的就是看到眼前的這一幕。黑豹的右臂，只剩下空空的袖子在風中迴盪。從前無論何時都昂首挺胸一身傲骨的他，現在的後背竟然微微有些彎曲，看樣子，就像蒼老了十歲。
戚若煙頓了下，壓低聲音道：“你不知道麼？車禍發生的時候，他的右手卡在了車座下面。搶救不及時導致血管壞死，不得不截肢了。”
“可這樣，他就再也當不成選手了……”葉楓的聲音哽咽。
看到這樣的他，李楚傑和吳浩然的臉上都是露出了一絲心疼。
“你沒事吧？”戚若煙輕搖了搖他的肩膀。
葉楓沒有回答，他說不出沒事，只能無聲的看著比賽區上的黑豹。從某種意義上來講，自己要比他幸運得多，至少，他還有東山再起的能力，而黑豹的職業生涯已經結束了。
戚若煙似乎是看穿了葉楓的心事，輕輕勸道：“上學的時候不是學過首詞麼？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啊。雖然他不能打比賽了，但當教練，不也是一種新生，不也代表著他願意放棄舊生活，開啟新未來的決心麼？”
戚若煙的聲音本就帶著一絲格外撩人的柔軟，在這種情境下聽來，就更是如一泓清泉，溫暖了葉楓乾涸的內心。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若煙，謝謝你。”葉楓的臉色雖然不好看，卻仍是露出了一絲欣然的微笑。
而這個微笑，直接讓戚若煙徹底醉了。
這張青澀的面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看了？
還有，這好像是葉楓第一次叫她“若煙”吧？
之前除了她那個所謂的妹妹，戚若煙還從來沒聽他喚過任何一個女生的名字。就連她，也只配被稱呼為“縹緲”。
那是不是，這也意味著，葉楓對他的感情，也稍稍起了那麼一點點的變化了呢？
“喂喂喂，你到底在想什麼？老牛吃嫩草麼？”意識到自己的想法跑偏，戚若煙立刻在心底提醒道。
就在她沉溺於這種莫名的感覺當中時，葉楓已經迅速調整完了自己的情緒，注意力也從黑豹轉移到了比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