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拿巨大棍棒對著安茲,渾身漲滿靠近就迎擊,遠離就追擊的意志。這種架式最能有效率地牽制對手的動作。
這是利用武器長度進行的守勢,有如盾牌。
老實說,安茲想不到如何破解這個架式。
(這真是……傷腦筋了……面對旗鼓相當的對手,不能用魔法果然很難搞。哎,誰叫我是魔法吟唱者呢……)
既然如此,只有這一招了。
「怎麼了,你不進攻嗎?簡直像縮頭烏龜。」
「魔導王陛下,我不會大意。即使規定不使用魔法,您躲開了剛才的攻擊,我不會小看您。」
「你是要我進攻,那你可以稍微挪開那根棍棒嗎?那個擋到我了,讓我不知該如何出手。」
武王沒有回答,安茲知道護面縫隙露出的銳利視線想看清他全身上下。
「這樣啊……那就由我出手吧。」
安茲將手中法杖狠狠敲在棍棒前端,棍棒猛烈撞向地面,同時武王發出「咕!」一聲呻吟。
傳來的衝擊力道應該在武王手中留下了麻痺的傷痕。反過來說,這種肉體上的功能對安茲卻無效。
說時遲那時快,安茲正面踏進了武王的攻擊距離。
他以思考命令法杖,讓它噴出火焰。說是噴出,實際上只是纏繞在法杖上,並非要以火焰本身進行攻擊。但安茲感覺到武王的視線從自己身上移向法杖。
(我想也是,你有食人妖的再生能力。那麼再生能力無法治療的傷──以火焰或強酸造成損傷的武器,當然會讓你分神了。不過,這卻成了致命傷。)
安茲用空著的左手輕輕碰了碰武王的鎧甲,霎時間,武王的身體像被雷劈一般震動,棍棒一揮。
「唔!」
安茲閃避失敗,身體伴隨著龜裂聲被大幅打飛。由於安茲關閉了高階物理無效化,毆打武器脆弱效果的攻擊令身體受到了很大損傷。身軀像球一樣彈上半空,飛了幾公尺,不,是十公尺以上。
然後他撞上地面,滾倒在地。
驚天動地的歡呼聲湧起。
摔倒的安茲又聽見了吉克尼夫大聲叫好,感覺剛才的好感分數急速降低。
(你好歹也是我的同盟國吧,同盟國的君王倒在地上,是不是該擔心一下,啊?)
雖然受到損傷,但安茲已經沒有了痛覺,他趴在地上窺視武王。
沒有追擊。
歡呼聲越來越小,比起這個,更強的懷疑之情開始籠罩會場:武王為什麼不乘勝追擊?不對,更重要的是,武王為什麼將身體彎成ㄑ字形?武王的動作為何如此遲鈍?
安茲輕盈地起身拍拍沾在身上的塵埃,擺出一副威風凜凜,被打飛也不痛不癢的態度。
相較之下,武王的動作很遲鈍。
安茲露出小小的笑容。
演出效果太好了。
在嘈雜人聲的籠罩下,安茲回到剛才的位置,這時武王語氣懷疑地說:
「這……這是什麼?毒……應該不是,這究竟是什麼?」
「我不會做那種違規行為,這是光明正大的比試。不過說歸說,你說的『毒』雖不中亦不遠矣。我的接觸能夠將負能量送入對手體內,不過,這個用食人妖的再生能力應該能治癒。」
安茲碰過武王的手指一收一放。
「不過,我能借由接觸對手發揮另一項能力,就是讓對手的體能受到損傷。也就是說我對你的肌力與敏捷性造成了損傷,這就治不好了吧?」
就安茲所知,食人妖的再生能力只能治癒損傷,無法連弱化一起治好。
「換句話說,武王。你越是被我碰到就會失去越多體能,最後變得像毛蟲一樣。」
當然,這是唬人的。
安茲的確能給予對手的能力值懲罰,但也有限度,不能扣到零。不過,對手自然不可能知道這一點。
只不過,其他不死者有時也擁有類似的能力,所以無法確定他真的不知道。他說自己沒對付過不死者,但有可能是騙人的,也說不定有相關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