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門大大開啟,走進裡面的房間,舉止優雅地環顧室內。那與其說是侵入敵營,倒比較像是在無人房屋裡漫步。
那裡有兩個男人。
他們目瞪口呆,看著塞巴斯背後旁邊牆壁上綻放的整面血紅花朵。
房間裡充斥著在納薩力克絕對看不到的廉價酒類的氣味。
塞巴斯整理了一下向琪雅蕾與暗殺者問來的情報,試著想起這棟房屋的格局。她的記憶殘缺不全,記不得什麼重要資訊,不過她告訴塞巴斯真正的店在地下室。暗殺者沒有去過地下室的店,所以接下來派不上用場。
他望著地板,然而通往地下的樓梯似乎隱藏得很巧妙,塞巴斯找不到。
自己找不到的話,問知道的人就行了。
「不好意思。有件事想請教您……」
「意伊!」
他才剛對一個男人開口,那人就馬上發出沙啞慘叫。看來他的腦中已經沒有應戰這個選項了。這讓塞巴斯放下心。他一想到琪雅蕾的事情下手就不知輕重,會一拳送對方上西天。
既然對方沒有戰意,那麼只要折斷雙腳應該就夠了。
嚇得渾身發抖的男人緊貼牆壁,想盡可能離塞巴斯遠一點。塞巴斯不帶感情地看著男人的窩囊樣,只有嘴角泛出笑意。
「意嗚!」
那人更害怕了。尿騷味在房裡擴散開來。
把人家嚇唬得太過度了。塞巴斯蹙起眉頭。
一個男人翻著白眼虛軟倒地。極度的緊張感使他失去了意識。另一個男人羨慕不已地望著他。
「唉……我剛才說有件事想請教,其實是這樣的,我想到地下室去。可以請您告訴我怎麼下去嗎?」
「……這、這……」
塞巴斯從不敢背叛組織的男人眼裡,看見了恐懼之色。跟那些暗殺者一樣,這個男的似乎也怕遭到組織肅清。塞巴斯想起頭一個遇到的那個男人,照他拿了塞巴斯的錢逃走時的態度,肅清大概就等於「死」吧。
是該說還是不該說呢。男人還在猶豫不決時,塞巴斯講出一句話斬斷他的猶豫。
「這裡有兩張嘴。我也不是一定要問您喔?」
男人額頭上頓時冒出冷汗,背嵴抖了一下。
「那、那、那!那裡,在那裡有個隱藏門!」
「那裡嗎。」
經他這麼一說,仔細一瞧,該處地板的確有道縫隙,跟旁邊的地板分隔開來。
「原來如此,謝謝您。那麼您已經沒有用處了。」
塞巴斯面露微笑,男人意識到這句話接下來是什麼意思,鐵青著臉不住顫抖。但他還是抱著些許期望,開口說道:
「拜、拜託。不、不要殺我!」
「不行。」
毫不猶豫的回答讓房間為之凍結。男人睜圓了眼。人類在拒絕接受不願相信的話語時,就會露出那副表情。
「可是,我不是都告訴你了嗎!拜託,我什麼都願意做,饒我一命吧!」
「是這樣沒錯,但是……」塞巴斯嘆息似的吐出一口氣,搖頭。「不行。」
「你……你是在開玩笑吧?」
「要當我是開玩笑也行,不過結果都是一樣的喔?」
「……神……啊。」
想起自己搭救琪雅蕾時她那妻慘的模樣,塞巴斯略微眯細了眼睛。
參與那種惡行的人竟敢向神求救,這些人豈有那種權利。再說對塞巴斯而言,神就是四十一位無上至尊。男人這樣做像是侮辱了他們。
「這是您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