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的地步呢……」
克萊姆的低喃在無人的走廊中溶化,消失不見。究竟什麼事情會演變到今天這般田地呢?克萊姆本以為和平的日子會這樣一直持續下去。明天也是,後天也是。
而如今看來——就在此時,房門被粗魯地推開,砰地發出巨大聲響。由於是平時無法想象的嘈雜聲響,克萊姆慌張地往門的方向看去,只見拉娜就在門邊。
她並沒有替換身上的洋裝,臉上也只有抹上淺淺腮紅,淺得都不知道有沒有化妝。那手上拿著的是收入鞘中的剃刀之刃。是發生了什麼嗎。就在克萊姆準備開口問的時候,拉娜迅速地作出了簡短的回應。
「克萊姆,快走吧」
「遵命!」拉娜就說了這句話,隨後開始在走廊上跑著。克萊姆就這麼跟她並排著開口問道。
「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拉娜拿視線掃了一眼他,隨後就立刻將視線轉回到正面。
「是的。我想到了一件應該去做的事情。就是對魔導國的一個小小復仇,所以,趕快到父親大人那裡去吧。我們先去看一下房間裡在不在!」
在途中,從拉娜那裡接過了剃刀之刃,遵從她的命令,朝著國王的房間前進。
這邊當然也沒有騎士的身影。
拉娜就這樣完全沒有減輕自己氣勢的意圖,啪地一下開啟了房間。
在那裡的是蘭布紗三世一副受驚了的表情。
「拉娜。究竟………」
發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居然是自己的女兒,還以為是什麼其他的人闖了進來呢。蘭布紗三世的話語在中途就停頓了下了。
然後克萊姆察覺到他的視線從拉娜移向了自己,帶有謝罪的意義,大大地低下了頭。
「啊,父王,您在這裡呢!我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拉娜立刻就這麼開口道。
明明是小跑過來的,可氣息卻沒有絲毫的紊亂。當然克萊姆自己也是這樣。雖然抱有、幾乎沒怎麼賽跑過的拉娜竟然也是這樣的的疑問。但跑的似乎也不怎麼快,並不是什麼值得在意的事情。克萊姆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
「拉娜、怎麼了。還有那開門的方式」
「我都覺得那種事現在怎麼樣都好」
對於拉娜的語速比平時還要快那麼一點,蘭布紗三世不禁苦笑道。
「……嘛,說的也是呢。那麼,拉娜,有什麼事嗎?你剛才說有重要的事情?」
「是的!那個是這樣的——」拉娜歪著頭可愛的繼續說道。「父親大人為什麼會在這裡呢?」
「我是被那個孩子關在這裡的,這件事你知道嗎?」
「是的,是兄長大人呢」
「啊啊,賽納克這個大笨蛋。兩個人都比自己父親要先走一步什麼的,真是……」
蘭布紗三世一臉難過的神情。誰都知道七天前從王都出發的軍隊裡沒有一個人回來。雖然誰都無法想象到他們到底遭遇到了什麼,但也能想象到他們沒能回來的理由。
「……然後在昨天,雖然得到了解放,但我想看魔導王來之前得要做些準備。於是我現在就一個人在進行準備。騎士們都說要給我幫忙,但我讓他們都離開這裡了。現在、他們逃到了哪裡了呢……」
克萊姆沒能把騎士們在王宮的入口處,準備進行最後的抵抗這件事說出口。拉娜也是如此。
「說是準備的話,是那些吧」
「嗯,就是那些」
兩人注視著前方有著王冠之類的寶物,還有著好幾本書。
「……那麼,拉娜為什麼呢還留在這裡呢?那孩子……沒讓你逃跑嗎?」
「這個——父親大人也不是嗎?」
「我不會逃的。那孩子還只是王子,要負起責任的人是我。即使這樣,那個孩子…….嗯?那把劍是…」
蘭布紗三世察覺到了克萊姆腰間掛著的劍,並看向了克萊姆的後面隨後視線又立刻回到了拉娜的身上。
「你僱傭的那個…能匹敵葛傑夫的戰士怎麼了」
「布萊恩先生為了打到魔導王陛下從這裡出去了」
「…….雖然不覺得能打到那個魔導王,但既然如此就更應該,為什麼,沒帶著那把劍去?如果有那把劍的話說不定……」
「我覺得,是不可能的吧。畢竟那是連戰士長閣下都沒能戰勝的對手。而且事已至此,即使打到了魔導王陛下,也不會有任何的轉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