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趕到峽谷口,車子還穩穩當當的停在原處,趕緊取出後備箱的食物,幾個人狼吞虎嚥的吃起來。當歸更是不顧形象的將牛肉乾抱在懷裡啃,口水淌得滿身都是。人在飢餓的時候,光吃白米飯都覺得香!
吃飽喝足後,幾個人坐在車上發呆休息,回想這半個月發生的事情太詭異了。
從千鈺負傷開始,到莫名其妙逃出鬼王宗,一切都顯得那麼的不可思議。
或者可以這麼說,自從我來到六爻門開始,所經歷的事情都不太正常,全都超出了我的認知範圍。
在八卦宮裡,沒日沒夜的修習,讓人頭暈腦脹,根本就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思考。反而這次出來尋找千鈺,雖然累,但覺到一絲舒爽與清明。
此刻,細細回想之前的種種,彷彿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操控著我的人生...
如今千鈺去向成謎,我趁有時間,結印唸咒,尋她蹤跡,方圓五里內,卻再無她的氣息。
千鈺去哪了,為何當日我尋到她的氣息,她會如此慌亂?
雲間和當歸大概太累了,兩個傢伙摟在一起,躺在後排座上,已經開始發出輕微的呼嚕聲。
我和夜風凜知道對方心裡都有事,誰也睡不著,便雙雙下車,準備在這高原上走走。
青海高原布倫臺,海拔3000多米,氣候寒冷,高大的植物無法生存,目之所及都是低矮的灌木,但由於此地有地下河,所以常年水草豐美,冬天裡沒有食物的動物都會遠遠的遷徙過來,不遠處零星散佈著幾頭高原耗牛,羚羊。
空氣稀薄寒冷但乾淨清新,猛吸一口氣,直涼到了肺裡,浸入了心頭,感覺整個人從頭到腳都清醒了。
把手裡的毯子扔到地上,一屁股坐下去,呆呆的望著天邊的太陽,慢慢滑入山巒的懷抱。
夜風凜在我身邊隨便找了個地方,席地而坐,隨著我的目光望向天邊的夕陽。
我有心想跟他談談最近的事,轉過頭問他:“你來六爻門多久了?”
他聽我這麼問,自顧自的挑挑眉,噘著嘴想了一會:“很久了。”
“那你對千鈺瞭解多少?”不想再跟他繞圈子,直截了當的問他。
“其實你應該比我更瞭解千鈺才對。”他長舒一口氣,接著說:“我來六爻門的時間,算算也有二十年了吧,千鈺比我來得更早一些,她與清秋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我也不好多問。但清秋是你媽,千鈺與你們世家的關係應該不錯才是。”他偏過頭,看起來心情還不錯,眼角帶笑的看著我。
“我並不瞭解千鈺,只是老祖當初有恩與她,所以她才處處護著我。剛剛尋她氣息,已不在崑崙山了,也並未留下任何痕跡,彷彿根本就不想我們知道她的事情般。”我迷茫的望著僅餘一線的落日,心中說不出的感受。
千鈺雖護著我,但又總是避著我,她的世界,誰都進不去。這麼久了,我對她居然一點也不瞭解,她到底在調查些什麼,又與誰抗衡,受過多少傷,獨自度過多少危險,我都不知道。怕是像它們冷血一類的動物都是如此獨來獨往,不希望給人添麻煩的性子罷?
夜風凜見我出神,提醒道:“你那蓮花兩儀杖呢?”
這一路下來,都快忘了自己身上藏著個法器了,聽他一提醒,趕緊將衣服裡的蓮花兩儀杖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