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湖南迴來,我大病一場。不知道是因為身子太弱,還是被那黑衣人動了什麼手腳。
雲間忙前忙後,照顧了我一週多,才見好轉。
期間,見到那天在巖洞裡,同旱魃打鬥的玄色衣衫男子來探望病情,專程送了一顆青松歸元丹給我,說是用於改善女子體質的。
一面之緣,還能記得我,自然是無比的感動。趕緊撐坐起來,感謝的對他說:“謝謝這位哥哥了,悅卿還不知道您的尊姓大名呢!”
他也不拘禮,大大方方的說:“姓夜,名風凜,你就是白顧亦的女兒,白悅卿吧!”
沒想到這夜風凜還認識我爹!一來二去,關係就拉近了不少。
這才瞭解到,原來當年封印天池水怪,夜風凜也在場,算是那場浩劫的見證人之一。當時無數的前輩葬身天池,六爻門損失空前慘重,這件事一直是六爻門歷史上的一個傷疤。
夜風凜沒坐多久就起身告辭,對我說:“好了白悅卿,我先走了,你好好將惜身子,哪裡不舒服的時候,可以來找我,我煉的丹藥比那藥店裡買的特效藥還好。”
房間裡沒其他人,我也不便久留他,便說:“今天麻煩你了,我身體也好多了,過不了幾天就可以來看你煉丹了!”
他哈哈笑著走出門去,嘴裡回道:“好說,好說,不可言而無信,我等你哦。”
目送他離開,我心裡突然有一股暖流湧動,生病的陰霾也一掃而光。彷彿這夜風凜渾身帶著輕鬆的氣息,讓人不自覺地感到舒服。想來,他既會煉丹,肯定也會隨身帶些舒緩精神的草藥之類的。
這幾天一直睡在我身旁的當歸也不太好受。千鈺說她現在寄身的這具軀體太老了,本還可以撐幾年,結果那日與旱魃一戰,讓她的肉體受到不可逆的傷害,已經承受不住當歸的靈識了,必須儘快為她尋找新的宿主。
為了方便當歸以後修煉,最好的辦法,就是去找一隻有道行的狐狸,將靈識寄身其中。
當歸焉噠噠的靠在我腰旁,虛弱的說:“悅卿,我恐怕大限將至,如果這個坎過不去的話,你就把我和我前主子的那幅畫埋在一起。”
我開解她道:“你不會有事的,千鈺已經去替你打聽了,哪裡有妖狐作怪,咱們就去收了它。再說你前主子那畫,掛在千鈺房裡呢,我可拿不到,想要哇,就努力撐著!等你找到新宿主後,自己去找千鈺討要。”
誰知,當歸沒接話,就虛弱的睡去……
我不由得一陣心慌,這小東西,連頂嘴的精力都沒有了,不會真的過不去這坎吧……
好在第二天,我身子差不多已經完全康復了。
雲間在夜風凜那裡又討了不少補藥,早中晚的燉給我吃。幾日下來,稍微一熱,就流鼻血。夜風凜見了,笑話我這身體是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
氣得我,真恨不得將他的烏鴉嘴撕破!這夜風凜,溫文爾雅起來,能迷倒一大片小姑娘。嘴毒起來,能氣得死人爬起來錘棺材板。
可惜,最近當歸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我實在沒心思再跟誰打趣,一直等著千鈺的訊息,隨時準備帶著當歸去找她。
左等右等,又快過了半個月了,再不來訊息,我就只有去她房裡偷畫了!
雲間與我,心煩氣躁的等了大半個月,終於收到了千鈺的訊息:“新疆,羅布泊,沿途已留下印記,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