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走到火爐前把迷香掐滅,然後去開窗子散氣。
抬頭間,我發現窗子是開啟的,探頭出去一看,窗欞下,細密的雜草中,有被踩出的腳印清晰可見,蜿蜒著向著遠方而去。
因為是冬天,飄著雪,足跡已經被一層薄薄的雪花覆蓋。
“大雄!”
我推了幾把大雄,這小子居然還在打呼嚕。
左右一看,桌子上有杯涼開水,我趕忙把他從床上拉起來,徑直一杯水潑在臉上,大雄打了個激靈緩緩醒過來,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臉上的冷水,猛的睜開眼睛:“寧娃,你二大爺的,你要幹嘛?”
我沒好氣的說道:“咱們被人算計了,快走!”
大雄聽了我的話算是徹底的清醒過來,連忙站起身左右看了看,驚疑的問道:“何東呢?”
我指了指窗外:“他出去了,我們快點跟上。”
說完,我躍出了窗外,大雄趕忙也跟著我翻出了窗外,兩個人循著地面上的足跡向前跟著往前走,這足跡一直延續到了那棟醫學院的老樓處才消失不見。
我突然間意識到昨天我們似乎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我們可以循著足跡找到這裡,那昨天我們的足跡?
我慌亂的扭頭,卻看到一個人影快速的在我面前一閃,然後低聲道:“你們太不小心了,昨天我就費了好大的勁才抹平了足跡,今天你們居然自己不知道善後。”
是白胭脂!
我不由得樂了:“當殺手的就是想的周到啊,你怎麼也來了?”
白胭脂今天沒穿病號服,而是穿了一件雪白的披風,披風下一身緊身運動衫。
她白了我們一眼,責備道:“我當然也是跟著你們來的,你們走過的這條路要經過女病號區,一會你們回去的時候記得處理腳印。”
我連忙點頭稱是。
白胭脂往老樓裡探頭看了看:“怎麼又回來了?有什麼新發現?”
我搖搖頭:“暫時還不知道,先上去看看!”
三個人這次順著老樓的一角往樓裡走,再次穿過那條長廊,重新上到了二樓昨天的那間房間。
這房間還是如昨天的模樣,顯然沒有人來過。
我們順著樓梯爬上去,到了三樓標本室門口。
守屍人趙德勝的屍體已經被抬走,地面上只有一個用粉筆畫好的人型簡圖。
這些對我們來說都沒什麼用
我輕輕的開啟標本室往裡面看了看,一切都像之前一樣,似乎沒什麼變化。
我們又在侵泡福爾馬林的標本室轉了一圈,依然沒有什麼發現。
大雄突然低聲道:“不對啊,你看這些屍體!”
聽到他的提示,我詫異的回頭看了一眼泡在水池中那數具姿態各異的屍體,那些屍體不知道為何開始翻滾浮動,隨著那些屍體的翻滾,整個水池的中央居然鼓起了一個巨大的水泡,那水泡像是開水翻滾了一般,‘咕嚕嚕’的發出輕微的聲響。
可是這水泡只鼓動了數秒,便重新歸於了平靜。
那數具屍體再次迴歸了平靜,靜靜的漂浮在稀釋的福爾馬林之中,再次露出了驚恐不安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