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眼前的大雄,可樂得不得了。
頭髮亂的跟雞窩一樣,東一塊高西一塊低的,甚至還有兩處缺了頭髮。
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渾身的衣服都被撕的稀巴爛,一條條的,褲子上滿是泥巴,就連鞋子都丟了一隻,光著的腳丫子上滿是泥塊,腳趾頭把襪子頂破了一個大洞。
更慘的是這貨的臉上不知道被什麼利器劃了五道血淋淋的引子,我用手掌比劃了一下,嗯,可以確定是指甲劃的。
還有他那副黑框的眼鏡,如今一邊只剩下了個框,另外一邊的鏡片上滿是細小的碎痕,模糊不清,掛在耳朵上的眼鏡腿都彎曲了。
這形象,要多落魄有多落魄。
尼瑪,這到底是誰下手這麼狠啊?
我強忍住笑意:“你這是被人吊打了?”
大雄委屈的‘嚎嘮’一聲大哭起來:“要是讓人吊打就好了,我這是讓鬼給毒打了。”
我吃驚道:“鬼?在哪裡?”
大雄抹了一把鼻涕道:“那啥,你先幫我把車費付了唄。”
我去,老子還帶搭錢的。
我慢慢騰騰的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張皺癟癟的百元大鈔,摸了又摸,捏了又捏。
大雄一把抄過去,轉身遞給了計程車司機:“不用找了。”
我去,這一百塊還是我省吃儉用攢了小半年才攢下的,就這麼打了水漂,肉疼的我比捱了毒打的大雄還難受。
打發走了計程車,我拉著大雄走進了醫館,泡了壺茶,給他壓壓驚。
大雄奇怪的看著醫館內的佈置道:“原來你爺爺的醫館裡面是這樣的,我還是第一次來呢。”
說著這貨端起茶杯一口吞了下去,燙的他直扇舌頭。
舌頭起泡了還覺得不過癮,抱起茶壺又是一頓‘咕嚕,咕嚕’。
喝完之後抹抹嘴道:“平時看著你小子破衣婁叟的,沒想到每天都喝這麼好的茶葉。”
我端起茶杯淺嘬了一口道:“我爺爺搞的破茶葉,我都不知道叫什麼名。”
大雄自己起身又泡了一壺,重新倒了一杯,慢慢品起來道:“這兩年我老子有點錢了,就喜歡搞些附庸風雅的事,隔三差五的就喜歡去市裡的茶社跟他那幫子朋友品茶,我跟著去過一兩次,五百塊,這麼一小撮,泡三泡,就那茶葉,跟你這都沒法比。”
大雄伸出三個手指頭比劃了一下那一小撮茶葉的分量,頗有些內行人的架勢。
只是這身打扮實在太寒磣,此時說他是個要飯的,那也是要飯行業中最底層的那類。
要說我爺爺搞了點茶葉根子自己解饞我也認了,可是大雄說這茶比五百塊那一撮的還好,我就認為他是在拍馬屁了。
這小子別的不行,就是拍馬溜鬚厲害,看來他是真的遇到麻煩事了。
我打斷他繼續吹牛的**:“行了,別吹了,快說說你自己咋回事,昨天還好好的,怎麼一晚上就跟從難民營裡出來的似的。”
聽到我提這個事,大雄一拍大腿,從胸前一把扯下個東西丟在我面前哭道:“都特麼是這玩意惹的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