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間只有管理員才有許可權進入的藏書屋。
她突兀出現的影子與話語,第一次經歷到那樣的畫面不免會覺得驚悚。
初次與她對視的時候,瀧一覺得她的臉異常的白。
在每次見面的時候她都會綁著簡單的高馬尾。
還有她的眼睛特別好看,別人說那是貓相。
那雙眼睛十分的妖媚,像狐狸一樣。
在知道瀧一會說一口流利的韓語之後,她掐著自己的臉頰,頓悟出“這不是在做夢”。
藏書屋內的光線很暗。
與她交談的時候常常會有從身後高處的窗戶上,投射進入一道陽光打在她的臉上。
最初的瀧一隻是驚歎於她面板的出色。
但後來知道,她的臉色蒼白不是膚色上的傳承和保養,而是一種病症的折磨。
腑臟,那個時候他才知道這個女生的腑臟出了問題。
準確的來說是肺部,骨頭,血液這些。
她的揹包裡總是攜帶著比化妝品,作業課本還要繁多的膠囊。
那一年她剛好十三歲,在隨家人自韓國來到東京旅行期間患病。
當時一開始是普通的流感。
但沒有好轉,發燒嚴重。
去了醫院之後醫生建議送往更好的醫院。
在最初下榻的酒店附近的小型診所急救室度過了昏睡與清醒的反覆一天後。
最終被送上急救車來到東京大學附屬醫院。
在此期間,她患上了過敏,細菌感染十分嚴重。
加上流感之後發展成肺炎,因治療不及時在後來又患上了骨髓炎與敗血症。
本該在東京大學附屬醫院進行手術。
卻因為抗生素不匹配,以及語言不通等問題耽誤很久的時間。
那是她人生中最痛苦的一年,各種與之襲來的病症,曾令醫院告知她的父母做好心理準備。
因此,她會經常在自己的面前談論“人生與死”的話題。
她經常說著“我會死,但希望能夠在很好的時間裡”,而且會微笑的說出這些話。
瀧一曾認為,她瀕臨衰竭的軀殼與器官,是無法供應支撐起她開朗的面對著死亡所需要的能量的。
所以那段時間,他們兩個成為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在你所認為的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的這段歲月裡,這樣不去跟父母,閨蜜相處,而選擇花費在我這樣的人身上,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