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摺過來,準備跟上林佳怡的郭昊,忽然見林佳怡又轉身追過來了。
目光不解的看著,開口問道:“怎麼了,佳怡?”
林佳怡充耳不聞,目不斜視,恨恨的緊緊盯著劉一鳴的離開的背影。
快步追趕,小口張著,喊道:“劉一鳴,你站住!我有話問你!”
劉一鳴皺了皺眉,身邊的胖子低聲勸道:“鳴哥!別玩了,佳怡多好的女孩呀!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還有呀!下午千萬別去小樹林,那個郭昊是籃球隊的隊長,還是系裡跆拳道的副會長,他爸又是經開區的區委副書記,咱惹不起的。”
劉一鳴微微搖了搖頭,自己是重生者,又是修道者,遇上這樣的小貨色都要躲閃的話,就太可笑了。
身後傳來“咯噔”的腳步聲,不用回頭就知道是林佳怡,自己太熟悉她的腳步聲了。
周圍圍觀的同學本來都已經要散了,見林佳怡又轉頭殺過來了,頓時“嗷嗷”叫著,起鬨叫喊起來。
劉一鳴嘆口氣輕輕轉頭,目光不經意的瞟過看熱鬧的人群。忽然有一道異樣的目光落入眼簾,劉一鳴霍然迴轉,搜尋這道目光。
距離劉一鳴十幾米遠的地方,在牆角花陰下,獨立著一個長髮披肩,面容清秀的女孩。瓜子臉,櫻桃小口,帶著一副黑框眼鏡,後面一雙如秋水般美目正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
懷裡同樣抱著課本。上衣很簡單套著一件衛衣,裡面穿粉紅色毛衣,下身淡藍色的牛仔褲,腳上穿著一雙洗的發白的球鞋。很樸素很乾淨。就這樣站在那裡,淺淺的笑著,淡雅如菊,與世無爭。
劉一鳴腦海轟鳴一聲,心裡頓時升起一股酸楚!
即便自己重生了一次,仍然不知道這個女孩叫什麼?
就是這個女孩暗戀了自己四年,一直到畢業都沒有說出口,因為那個時候,自己一直痴迷於林佳怡而不能自拔。
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暗中還有一個人默默的關注著自己,直到畢業兩年後,那個時候,自己已經漸漸從頹廢中走出來,隨意找了一份工作,養家餬口。
再也沒有了之前的豪情壯志,所有的夢想和激情,都被沉重的現實埋葬在塵埃泥水裡。
每天只是為了茶米油鹽而奔波在這個冷漠的城市裡。
直到有一天黃昏,自己把電車停在路邊,排著隊從永輝水果超市購買特價打折的水果,剛剛把水果放到前面的籃子裡。
從馬路對面悄然走過來一個女孩,一如今天的模樣,長長的黑色的頭髮,黑框的眼鏡顯得瓜子臉更小,也是這樣一幅淺淺的笑容。
她身上有一種卓然遺世的氣質,外表安靜,她笑起來很單純,不笑的時候很冷清孤立。
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一直淡淡的笑著,似水流年似乎沒有在她身上留下影子,可劉一鳴卻已經是一副鬍子拉碴的,未到中年卻已經是一副中年男人的模樣了。
這樣的女孩外表安靜,內心強烈執拗,一個過於唯美或理想化的人。
不是指她的外表,而是指她對生活的態度。
這樣內心孤傲的女孩,註定就像一朵永不凋零的花。
即便是把她打落到塵埃裡,花朵上沾染了泥漬,她也會努力的綻放。
她一生都活在她的夢想裡,註定了會與這個社會格格不入,無論站在哪裡都會顯得那樣的突兀,絕世而獨立。
劉一鳴以為她看的是自己後面排隊的人群,可她卻站在自己一米外的前方。目光怔怔的盯著自己看,掛著淺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