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達克西顯然是撐不住上官逍遙這看上去綿軟無力實則勢大力沉的一拳。只見他抱著折斷的手臂,嘴裡嚎叫著,像是死狗一樣的跪在地上,斷掉的骨頭從他的面板裡刺出來,鮮紅的血染紅了地上的雪,看上去異常恐怖。
緊接著,達克西抖動了一下,再也沒有站起來的力氣,只能用頭抵著地面艱難的支撐著身子,口中不停的呼哧呼哧的喘息著,疼得他眼冒金星。
“你竟然敢對抗帝國軍,你這個魔鬼!惡魔!邪惡的人!”達克西忍著疼,口中喋喋不休地罵道:“獅心帝國早晚會將你大卸八塊的!”
這時,一道神識力量,暗含著無盡的威壓攻入達克西的腦海之中,將他的靈魂瞬間泯滅。
“雖然你站在帝國軍的隊伍之中,但你終究是個平民。”上官逍遙說道:“獅心帝國不會救你。當然,反抗軍也不會救你。”
望著已經成為一具屍體的達克西,漸漸被雪花掩蓋,上官逍遙一把將躺在地上有些虛弱的凱文拉起來,說道:“進去再喝一杯吧。”
這是上官逍遙第一次在幻境中殺人,那個瞬間他彷彿又回到了曾經那個他,不過心中並沒有什麼波瀾,只覺得幻境允許他這麼做,那麼就代表他做的並沒有錯。至少秘境的主人是透過的。
“謝謝你,我的朋友。”凱文有些狼狽的喘了口氣,捂著自己的胸口,臉色更加蒼白,他擦了一把嘴角的鮮血,緩緩說道:“你救了我一命。”
“舉手之勞罷了。”說著,上官逍遙扶著凱文走進了酒館。
剛進酒館,酒客們就爆發起一陣熱烈的掌聲,有人吹著口哨,衝上官逍遙遞來一個崇拜的眼神。
凱文也帶著一副勝利者一般的微笑,在歡呼聲中走向吧檯,吃痛的咳了一口鮮血,他拿起達克西放在吧檯上的錢袋,嘩的一聲將裡面的金幣倒在桌面上,緩了一口氣,大聲說道:“凱文想請酒館裡所有的兄弟們都喝一杯,怎麼樣?”
酒客們又一聲歡呼,手中的酒杯敲打著桌面,帶著節奏歡笑一堂。
凱文看著歡樂的酒客們,回頭衝著一臉微笑的酒館老闆胡賽說道:“胡賽,給他們每人一杯小麥酒,都算在我的賬上,如果還有剩餘的話,就當做打飯桌椅的賠償。”
“喔呼!那可真是太好了!”胡賽拿起一根雪茄,點著後猛地吸了一口,笑道:“我這個小酒館可真是經不起折騰。凱文,你可真是個不錯的小夥子,贏來的錢你真的要全部拿來請客嗎?”
“當然。我的朋友。”凱文說著,彷彿感到有一點不好意思,他看了一眼上官逍遙,說道:“如果沒有這位外面世界的朋友,恐怕我早就死了。”
說到這裡,凱文嘆了口氣,隨即又露出一臉真摯的笑容:“我們泰德大陸的人民不分彼此!我雖然來自溫暖的東方,沃倫城的一個小村鎮裡,但是我身上已經一個銅板都沒有了,如果不是你熱情的送我一杯小麥酒,恐怕我在這寒冷的密盧鎮就要被凍死了。”
酒館裡的漢子們七手八腳的擺放著桌椅,聽到凱文說到他來自沃倫城的時候,都露出一副肅然起敬的表情。
大家都知道沃倫城現在正處在水深火熱的境地之中,帝國軍一直在對沃倫城狂轟亂炸,燒殺搶掠,無數平民死在強大的帝國軍隊中的神級高手的手中,而凱文能夠穿越過戰火和封鎖線,來到中立的艾卡城密盧鎮,這中間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凱文撫摸著桌上的豎琴琴絃,聲音有些悲涼:“我本來是一個保持中立的平民,我的家庭很困苦,我和我的母親相依為命,她是一個音樂教師,專門教豎琴的,這把豎琴也是她留給我的唯一遺物。沒錯,她在戰爭中死去了。也正是因為我母親的死,我才更加傾向於反抗軍,我認為只有反抗軍都帶領我們平民勝利,能帶領我們平民嶄新的生活!”
凱文說完,眼中留下兩行熱淚,他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飲而盡。悲傷的情緒也影響了酒館裡的其他酒客,他們也知道戰爭帶來的困苦和潦倒,只是同為平民,而且又保持中立,他們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
誰也不知道酒館裡,還有沒有其他帝國軍或者反抗軍的支持者。
繆斯也一口悶掉杯子裡的酒,撓了撓頭,顯然他也很苦惱。
以前繆斯也是一個想要推翻帝國暴政的人,但是自從聽了上官逍遙的那一番話之後,他覺得無論是誰勝利,對於平民來說,都已經是經歷了傷痛。
因為戰爭已經打響了,這個時候就沒有誰對誰錯的這種說法了。
上官逍遙拍拍凱文的肩膀,想要安慰他幾句,卻沒有說出口。
這個時候,凱文突然說道:“這位外面世界來的朋友,雖然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但是你的實力如此強大,為何不加入反抗軍?有你這樣的實力,我相信反抗軍一定會獲得勝利的!”
上官逍遙搖搖頭,說道:“我是不會加入反抗軍的。當然,我也不會加入帝國軍。這是你們世界的爭鬥,我不想捲入其中,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