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晴朗,豔陽高掛。
在上宛客棧門口的街道上,一百多名身著甲冑的城衛軍守在這裡,他們嚴陣以待,把上宛客棧給圍了個結結實實。
在這些士兵的對面,是一支身著青衣的隊伍,人數在二十,每個人手中都拿著制式長槍,個個身上都帶著一股彪悍之氣。
這二十人手中的長槍比起城衛軍拿著的長槍要好得多,這二十人面對一百多人的包圍,絲毫沒有怯場,甚至有人眼神興奮,躍躍欲試的想要和眼前這些士兵戰上一場。
在這二十人隊伍的前方,是一個穿著綾羅綢緞的胖子,正是上宛客棧的掌櫃,孫乾。
面對眼前這一百多名城衛軍的包圍,他轉動著右手大拇指之上的玉扳指,皺眉說道:“陳統領,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上宛客棧平時可沒有得罪你們的地方,你們就這樣把我這客棧圍了,還讓不讓我做生意了?”
這百人隊伍的統領名為陳沫佰,他的年齡在四十歲左右,乃是宛城城衛軍十大統領之一,他的實力在二流低階,若是放在平時,他在這宛城絕對算得上是高手,但是放在現在,根本就算不得什麼。太多的江湖中人湧入了宛城,把宛城武者的平均實力都拉昇了好大一截。
若是放在平時,他是絕對不敢去得罪這上宛客棧的,上宛客棧有通天的背景,再加上這孫乾手中養了二十號江湖二流高手作為打手,若非萬不得已的情況,他絕對不會和上宛客棧鬧矛盾。
但是現在他卻不得不和上宛客棧翻臉,因為在他們出發查探武者路引之前,城主聶漫天便說過,無論什麼勢力,無論什麼人,全部一視同仁。他覺得自己倒黴透頂,被分到了這上宛客棧所在的街道,現在跟更是和上宛客棧掌櫃孫乾對上了,若是被他記恨,自己以後還怎麼混?
所以聽到孫乾的話之後,他一臉糾結的說道:“孫掌櫃啊,城主府之中頒佈的命令你也看到了,我們完全是按照政令行事啊!您老也別把帳算在我的身上,我只是聽令辦事跑腿的,您要是有什麼疑問,可以去找咱們的城主談嘛。”
“陳統領,你查探路引,執行宛城政令,我孫乾沒話說。但是你這路引居然查探到我上宛客棧來了,未免也太不相信我上宛客棧了吧!”
此刻的孫乾完全沒有面對上官逍遙那般卑躬屈膝的模樣,他是上宛客棧的掌櫃,背靠弘農楊家,平時就連城主的面子都不賣,更何況是一個統領陳沫佰?
聽著孫乾果斷拒絕了自己的要求,陳沫佰內心充滿了苦澀。他倒是想要轉身就走,但若是就這樣離開,城主怪罪下來,他這個統領也別想當了!
相信你上宛客棧?
你特麼的這上宛客棧只認錢不認人,住店之人哪怕就是通緝犯你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還怎麼相信你上宛客棧?
陳沫佰腹誹著孫乾,看著態度堅決的孫乾,他深吸了一口氣,正色說道:“孫掌櫃,路引之事事關重大,三教九流此時皆混入宛城,為了宛城的安危,為了你這上宛客棧的名聲,還請孫掌櫃讓開一下,讓我進去查探路引!”
他雖然不想和孫乾鬧翻,但是查探江湖武者的路引是他的職責,所以此時即便是和孫乾鬧翻,他也要進入這上宛客棧檢查路引!
想到這裡,他以微不可聞的聲音嘀咕道:“老子是受宛城城主聶漫天管轄,並不是你這孫乾,你的靠山再硬,手下的打手再多,老子就不信你還真敢攔截代表官方的我。”
這一句嘀咕,讓他瞬間勇氣滿滿,頓時又態度堅決說道:“孫掌櫃,還請配合一下,檢查路引是我的職責所在,你若是再執意阻攔於我,就別怪陳某動粗了!”
聽到這話,孫乾眼睛一眯,說道:“陳沫佰,你是執意要和我上宛客棧過不去麼!”
“非也!這話應該是我問孫掌櫃,是你執意要阻攔我執行公務麼?”
剛剛還有些糾結的陳沫佰,剛剛對這孫乾說話的時候都還帶著尊稱的陳沫佰,這一刻徹底翻臉了。
……
上宛客棧,天字一號房,上官逍遙透過窗戶把樓下發生的事情給看了個清清楚楚,看到陳沫佰堅持己見,他笑了笑,說道:“在宛城這種偏遠地方,竟然也有恪守職責的人,這陳沫佰心中有原則啊!”
侍女梅兒聞言,溫柔說道:“公子,這陳沫佰雖然恪守職責,但是想要來查探這上宛客棧顧客的路引,怕還是有些困難呢。”
蘭兒也說道:“這孫乾可不是什麼易與之輩,手底下養了二十號二流巔峰高手,這個陣容既然已經擺出來了,便不會讓這陳白沫進去查探路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