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牛奮鬥腦袋上的傷是因為磕頭造成的,白鋒也不敢胡說什麼,趕緊拿東西清洗包紮,酸老西一邊替同樣受傷的張小潔檢視傷情,一邊說:“屎蛋,事,過去咧,以後就放在心上就好,別糟蹋自己的身體咧。大丈夫,義重不輕言,懂嗎?”
“懂了!”牛奮鬥鄭重點點頭。
張小潔的傷不算重,簡單處理後,稍歇一會,就好了。不過,知道茶社這一屋子男人,竟然還沒吃飯,正好自己帶了一些元宵,也不認生,主動下廚,煮元宵的同時捎帶做了一桌飯菜。
本來,大家壓根沒什麼心情,可畢竟有客人,再加上還有虎童那頭永遠吃不飽的牲口在,吃著吃著,氣氛逐漸回暖。這個節,總算過的不算太悲傷。
與此同時,遠在大洋彼岸的一幢西式風格,但中式裝修的別墅內。一位頭髮花白,穿著粗布唐褂的老人,正望著手裡捧著的一碗宵發呆,他維持這種姿勢已經很久了。
在他身邊,站著一名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正是牛奮鬥當初在佛善緣內遇到的,那名很像大學教授的大佬,付雲華。
付雲華見老人遲遲不動筷子,先是低下頭,然後才小聲說:“義父,再不吃,就涼了,這是我專門從咱家鄉帶回來的,絕對正宗!”
老人莫名地嘆了一口氣,把青瓷碗放在桌子上說:“家鄉?哎,家鄉啊!小華,交代你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義父放心,那條老狗早就沒有任何幻想了,能活著,就是他天大的福分了。不過,畢竟是做過一些事,我沒想趕盡殺絕,只要他不回龍都,生活還是能保證的。”
“我問的不是這個!”老人語氣抬高了半分。
付元華頭垂得更低了:“對不起,我知道您想問的是什麼,可您的身份太特殊了,冒然回國,勢必會引起各方面的震動,我,我實在不好安排啊。要不,您有什麼事,讓我們兄妹去辦吧。”
“你們兄弟三人,加上那個丫頭,雖然不是我生的,但是我親手拉扯大的,你們,我是信的過的。可這件事,必須我親自去辦,誰都替代不了,這筆債,我欠了快七十年了。我還能有幾天的活頭啊,再不還,就真沒機會了!”老者語氣沉重地說,眼神飄忽,像是想起了很難忘的往事。
“可這件事,太難辦了。”
“我知道,我知道回國這件事確實有些為難你了。行了,你的法子行不通,就按我的來吧,誰都不要把訊息洩露出去,給我一個假身份,我一個人喬裝打扮偷偷回國”老者語氣堅定。
“不行,太危險了,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怎麼對得起您?”付雲華把頭抬起來,強硬地說。
“沒有什麼對得起對不起的,你們兄弟三人,已堪大任,就算我出什麼意外,幫裡也不會亂的。別說了,我決心已定,誰勸都不行。而且你也不必擔心,有那位朋友在,我不會有事的。”
“您說的朋友可是龍都那位白頭髮年輕人?”
“對,就是他!”
“義父,恕我冒昧,他到底是誰,怎麼會知道那句詩?已見儲君歸惠帝,徒留愛子付周昌。付周昌,不就是我們兄弟三人各自的姓嗎?”付雲華猶豫再三,還是問出了心底最好奇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