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奮鬥當然不明白白鋒為何震驚,按他的理解,白鋒這樣跟流氓無二的人都能拿到的東西,別人當然也有可能拿到啊。
其實他真是把那塊鐵牌想簡單了,他雖然把白鋒當流氓無賴看,可地府裡的那些閻王判官最清楚,將臣的乾兒子豈是等閒之輩。
閻王爺能給這張鐵牌,並不像白鋒說得那麼簡單,是走後門要來的。而是上報鬼帝,再經過激烈討論,最後再三權衡考慮的結果,而且這裡面,多少是看在牛奮鬥的面子上。
這些東西,只有白鋒清楚,所以他聽說還放出一塊,能不震驚嗎!
許三爺對於白鋒的疑問表示理解:“白爺,我知道您不信,起初就連我也不信。人間出一個黃泉客棧就夠稀奇的了,一下出來倆,亙古罕見啊。要不是我家老大謝爺親口對我說,我也不可能知道。”
“你說這件事是白無常說的?”白鋒心裡咯噔一下,如果這件事是白黑無常說的,那指定不會錯的。
許三爺點點頭:“對,是謝爺親口說的,就是讓我把話捎給你,他知道你的脾氣,就怕往後陰司對賬的時候,折了你的面子。”
“明白了,回去替我謝謝七爺(在地府,習慣叫白無常七爺,叫黑無常八爺也叫矮爺)。那你知道,為什麼要再放一張鐵牌出去嗎,是因為天下要有大事發生嗎?”白鋒這樣想,是有道理的,因為國家一旦要發生大事,三界總會有一些打破常規的安排。
“這個還真不清楚,因為那張鐵牌是七殿泰山王放出去的,你也知道,各殿的閻君分管不同的地區和事務,各司其職無不干涉,就算咱秦廣王在一殿,但也無權插手其他閻君的公務,要問,只能問五方鬼帝了。不過,別說我只是一個小小的鬼差,就算是您,也不見得能和帝君說上話吧?”
白鋒無奈地點點頭:“那你知道,是放給誰家了嗎?”
“這個還真知道,七爺八爺不是時常跟著聖君出去辦差嗎,所以經常能見面。前些日子,泰山王請聖君喝酒,聖君也好奇這件事,就問起來了。泰山王就說,鐵牌是給了一個叫洛飛花的人,至於別的就沒再說。回來以後,七爺八爺找聖君喝酒,一高興就給說漏嘴了,你也知道,聖君那人就好這口”許三爺笑嘻嘻地說,不過眼裡滿是崇拜,沒有一絲不敬。
牛奮鬥好奇,拉了拉白鋒偷偷問:“聖君是誰啊?”
“賜福鎮宅聖君,鍾馗,鍾正南,我還和他喝過一次,差點沒被灌死,七爺八爺酒量見漲啊”白鋒隨口就答道,很稀疏平常的樣子。
牛奮鬥卻差點驚掉下巴,他並不在意黃泉客棧是不是開成了連鎖,他在意的是,那些傳說中的人物,那些只出現在畫上的人物,竟然離自己這麼近,像是做夢一樣。
白鋒沒有搭理一臉花痴相的牛奮鬥,而是皺著眉問:“洛飛花?怎麼像個女子的名字,什麼路數?”
許三爺搖搖頭說:“這個真就不知道了,不過既然立個杆子,總會打聽到的,放心,兄弟一定給你留意。時間真是不早了,咱還是先辦正事吧!”
白鋒無奈嘆口氣,擺了擺手說:“請!”
許三也點點頭,然後抬手摘下那頂破斗笠,讓牛奮鬥驚訝的一幕發生了,斗笠剛一離開腦袋,許三爺整個人就隨之消失。
緊接著就聽牆裡面傳出一個聲音:“白爺,太奢華了吧?”
“廢話,給自己家兄弟用的,我特孃的能敷衍嗎?放心,所有花費都是咱憑本事掙來的,沒偷沒搶。”
“得嘞,謝謝白爺抬愛,兄弟開始幹活了,你們備香案吧!”
白鋒端出早已準備好的香案,只有一個香爐和一把還沒拆封的香。
藉著這個空檔,忍不住好奇的牛奮鬥問:“白毛,許三爺剛才是怎麼回事,怎麼一下就消失了?”
“你說的是那頂斗笠吧?他是鬼頭,也是半個神仙了,不像別的鬼差必須在夜晚出來,他平日裡可以在陽世行走。不過,他畢竟是魂體,受不了日光,所以就需要戴上那頂斗笠。你可別因為那草帽子破就小看了,那可是地藏王菩薩親手做的。
不過,菩薩自從發下“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的宏願後,就一直在地府內,所以不懂什麼時尚。就這樣式,還是他老人家當年在人間修行時,最流行的款式呢。因為斗笠上加持著佛法,只要戴上,和人是一摸一樣,不用避光,尋常人看不出一絲破綻。摘了以後,馬上就恢復魂體。
但人家別的鬼頭,大多都是乞丐流浪漢的模樣,戴個斗笠,並不覺得彆扭。這小子就是浪催的貨,比娘們都臭美,所以配上這一身衣服,就有點不倫不類了”白鋒笑著說。
牆後面那位聽到了,不滿地喊:“白爺,又詆譭我!”
“你特娘好好幹你的活吧,閒聊你也管!”白鋒沒好氣地罵道。
“原來是這樣啊!其實要是換雙皮靴,看起來也沒那麼奇怪了”牛奮鬥感慨道,確實,皮衣皮褲,踩著一雙布鞋,最難看了,比戴著一個斗笠都難看。
“得了吧,他要是換了鞋,累不死他!”白鋒樂呵呵地說。
“怎麼說?”
“你沒去過地府你當然不知道,你以為過了黃泉路就是酆都城?告訴你,遠著呢。如果光靠兩條腿,馬不停蹄也得走十幾天。而且地府可不像人間,鬼魂可以飄來飄去,地府是業力結界,那些罪孽重的鬼魂,上了黃泉路,身上跟背了一座山一樣,還飄呢,爬都爬不動,好多鬼魂是被陰差硬生生拖到閻羅殿的。
陰差還好點,不過同樣會覺得腳步沉重,因為那就是地府的威嚴。像他這樣的鬼頭,因為常穿梭與陰陽兩界,閻君特意賜給他們這雙布鞋,穿上以後,身輕如燕,不會耽誤公事。這可是特殊的恩賜啊,普通鬼差就沒這待遇,就連我去了地府,也得乖乖腿著走,一趟能累死個人”白鋒感慨道。
“哇,這麼厲害啊,那這鞋叫什麼啊?”牛奮鬥好奇地問道,他以為,像這麼神奇的東西都應該有個很炫酷很唬人的名字。
誰知道白鋒不屑地“哼”了一聲:“就叫鞋,你特孃的小說電影電視劇看多了吧,不是啥玩意都像孫猴子手裡那根棒子一樣,叫如意金箍棒。”
“我這不是不知道嗎,哎,對了,我聽說地府不是還可以坐轎騎馬嗎?”
“那都是給善人,有德之人的特殊恩賜,就連判官爺也沒這待遇,地府不像人世,是非最分明,敬善罰惡,這一點,確實很不錯”白鋒感慨道。
正聊著呢,裡屋傳來聲音:“白爺,搞定了,上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