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無數兵士湧向諸人逃去的方向,數十手執長劍的劍客也從主看臺上躍身而下。
這錦弦面色毫無懼色,回身道:“跟緊了,小心箭矢哦~”
秦淵一眼看去,石臺下以有上百的兵士擋在了面前,並開始彎弓搭箭,可此時哪還有退路,和成化對視一眼,咬緊牙關,緊跟著錦弦踩著倒地的鐵欄,跳下臺去。
錦弦雙目瞪得老大,臉上一片狂熱的表情,大笑中劍已出鞘,那應是天下有名的神兵了,只見他如同一陣青風,沒等那些兵士瞄準,已然衝進了人群,那劍光之下,哪有兵士可是他一合之敵,長劍舞出一道白練,所到之處,一眾兵士不是斬首就是斷臂,秦淵緊跟其後,都有不少兵士的鮮血噴在了他身上。
石臺到關押巨人的籠室本就只有十丈之距,三人幾步便到,錦弦卻未鑽進去,回身一手抓住一人,縱身而起,二人只覺得一陣騰雲駕霧一般,竟隨著他跳上兩丈高的看臺,正好將一群劍客丟在了看臺下。
一眾兵士總算湧到看臺下,箭在弦上,正欲將三人亂箭分屍,卻見比武臺上的客絕也跟著跳了下來,重重砸在一眾兵士群中,又是一陣亂刀破陣,後面還跟著那巨人,之見那巨人已然受了客絕數刀,在肩胸留下數道兩寸深的血槽,雖未斃命,想也是疼痛難當,讓其憤怒欲狂,二人跳下石臺的兵士群中,那還不是猛虎入了羊群,沸水澆進碎冰,一陣摧枯拉朽,客絕可不耽擱,跟著三人去的方向跳上看臺,揚長而去,留下一群劍客兵士被那巨人當做玩具一般瘋狂的殺戮。
主看臺上鏡州侯牙齒恨不得咬出血來,可也阻不住四人的去勢,回頭狠狠盯著鄭萬道:“鄭老闆,這些賊子卻是何人,來攪我的戰龍堂。”
鄭萬嚇得面色蒼白,他再是富有,也不敢和這應國的前三號權貴正面敵對,忙拱手道:“侯爺明鑑,小人確是不知。”
那鄭鈞也氣的肺炸,恨恨道:“那青衣大漢我認識,乃是趙國名劍客錦弦,應是趙國大將常信的賓客,出自浩博宮。”
聽到是趙人,那景國衡陽侯眉頭一揚,並未接話,笑眯眯的品著他的美酒,卻當眼前的事全然與他無關。
刺史衛子常拍著膝蓋自顧自笑道:“今天的劍斗真讓衛某大開眼界,多謝侯爺了,若是侯爺要去找趙人的麻煩,切莫忘了讓衛某趕去助威啊。”
鏡州侯氣的牙癢癢,用力將手中的銅爵摔碎在地,他再有權勢,卻也不敢去惹那天下公認最強的趙國,和那位居天下名將之首的大將,“軍神”常信。
——
與此同時,遠在北面趙國北境,一座漆黑的城樓頂上,迎著深秋的寒風,正立著兩名男子,一人身材高大,身著褐色的軟皮戰甲,扎著一條藍布頭巾,腰間掛著兩柄寶劍,滿臉滄桑,留著淺須,但又只看得出只有三四十歲的樣貌,依然英俊非凡;另一人全身穿著緊身的黑色勁服,蒙著臉頰,後腰彆著一把短劍,個子不高,但立在那卻給人很奇怪的感覺,好像感覺不到他的存在,有好像在散發極為強大氣勢。
身穿軟甲的男子用他很有磁性的聲音道:“轉眼三十年過去了,世事似有變化,又似只是如春秋般輪迴,你看這滿山黃葉,枯朽中又透著生機,著實耐人尋味。”
黑衣男子卻並無那觸景生情的興趣,他用一種語調飄忽變化,時而沙啞時而正常的聲音說道:“太子讓朔心帶話與君上,陛下暗自招了幾個道人進宮,欲煉丹術,恐有不妥。”
軟甲男子淡然道:“陛下非愚君,自有定論,我等外臣,怎還操的了內宮的心,太子殿下錯愛常信了。”原來此人便是趙名將常信。
黑衣男子朔心接著道:“我也就帶個話,君上聽到便可。”
常信嘴角一揚,微笑道:“我只好奇,你刺王朔心,是忠於陛下,還是太子。”
朔心冷冷道:“我只忠心於趙國王室。”說完也不見他做何動作,就這麼憑空消失,無影無蹤。
常信像是司空見慣了,看向城樓下的秋景,喃喃道:“道人……空雲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