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元氣從五臟發出像是一粒粒發光溫熱的星點,在血脈中流動,頓時在心中繪出了自己全身經脈的圖形,元氣運送到全身各處,甚至可以感覺到身上的傷痛處,也有元氣在那流動,一旦感覺到了元氣,便覺著傷腫處暖暖的。
這個發現讓秦淵很是興奮,他試著用意志來調動更多的元氣去傷痛處,雖未成功,卻像是開啟了一個嶄新的世界。
秦淵並不氣餒,一遍一遍的嘗試,完全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就連從籠外送飯的人潑來稀粥倒了他一臉,他也沒有反應。
直到第二天,有人“格拉”一聲開啟了籠門,秦淵才猛地驚醒,睜開了雙眼,之間籠外已站了數人,一個大漢手提著油燈,探身進來一把抓住了秦淵的手臂,將他拎了出去。
走到地牢上的土場上,燦爛的陽光照射下來,讓秦淵有一種久違的感覺,出地牢的時候,每個奴隸都從後被扣上了木鐐,在場上排成了數排。周圍一圈有數十個身穿皮甲的兵士手執長矛看守著。
秦淵微微環顧,便將這四周的環境,場內的所有人盡收眼底,然後閉上眼睛,在腦海裡一邊尋找四周房屋有可能的較好的逃路,一邊在想身邊這些奴隸的情況,一些小的動作細節帶來的有可能的一些動作習慣和身體狀況。
陽光照在面板上,秦淵也感覺到體內的元氣活躍了一些,頓時更為欣喜。
很快,秦淵的機會便來了,幾個手執皮鞭的漢子從旁邊的門外走進場內,挨個奴隸的捏捏下巴和手臂,應是檢查是否強壯,秦淵連忙昂首挺胸,全身運力,顯得強壯一些,那幾個漢子見到他個頭不高,卻搖了搖頭,捏都沒有捏他,便走了過去。
秦淵卻沒有出聲或者站出來之類的,因為他知道如果這樣很可能面臨的就是那麼一鞭子,以執鞭壯漢的上臂肌肉強度和皮鞭的質料他已經可以推算出抽在自己身上大部分位置上都能讓自己短時間喪失反抗能力,現在的自己千萬不能受傷。
幾個壯漢檢視一番後,從奴隸群中叫出了兩人較為高大強壯的,撤去了木鐐,並丟給他們一人一柄木劍,其中一個執鞭人道:“你們兩個,只能活一個,輸的或者逃跑的,當場格殺。”
說著數個士兵都架上弓弩對準了這兩人。
那兩個奴隸也是兇狠之輩,倒也光棍,二話不說撿起木劍便拼鬥在一起,秦淵一看,都非有套路可尋,只是鄉間民夫拼著力大,亂揮亂砍,看的幾個執鞭者也是眉頭緊皺。
秦淵卻也不敢輕敵,便是這種力大亂砍,自己若不能細心觀摩,小心躲避,便是挨著一下,小命也就要去了大半,不過在他全神貫注的觀看下,哪兩個民夫肩頭的上下晃動,腰骨的左右擺動從而帶動在其後的身形進退,雙臂揮動便如幻想般一一在心中演練,秦淵知道,這便是自己的長處,天生心衍。
兩個民夫甚有些蠻力,在木劍交劈數次後,木劍也經不住重力,雙雙開口崩裂,其中一個民夫,一手甩開木劍,撲將上來,任由另一人用木劍砍在他背上,他只是將對手撲倒在地,一記拳頭打在對手臉上,頓時打的那人口吐鮮血。秦淵心道,若是用真劍,丟掉劍將是十分不智的選擇。
果然那民夫正待繼續重拳擊打對手,一旁的執鞭者已然一鞭子抽在他背上,頓時讓他痛翻在地,背上也已留下一道血淋淋的鞭印。
“劍鬥場上,決不準丟掉手中的劍!撿起來,再敢丟劍,立斬不饒。”一個執鞭者喝道,低頭見另個民夫已昏闕在地,示意一旁的兵士將他拖走,然後轉頭向其他奴隸道:“你們還有誰想上?”
“我!”秦淵果斷的上前一步,斬釘截鐵的道。
“我!”另一個黑壯但不是很高的奴隸也上前一步道。
執鞭者顯然有些意外是這兩人敢上前搭話,點了點頭,用鞭子遙指著秦淵道:“你上前。”又對那個丟劍的民夫道:“他是你第二個對手。”
那黑壯奴隸有些意外,不過還是面色凝重的退了一步。
丟劍的民夫吐了口唾沫,撿起一邊的木劍,怒吼著便朝秦淵撲來,根本不等秦淵解開負在後背的木鐐,也不等秦淵去拿劍,秦淵雙眼瞪得老大,絲毫不受他的吼叫影響,也沒有看四周執鞭者和其他奴隸的反應,心中彷彿只有了對手,對手的一舉一動,一個微小的肌肉抖動全然在他心中呈現,無比清晰。
那個發話的執鞭者很是詫異的見到秦淵雙目暗淡無光,像是看不見眼前的一切,但神色毫無慌張,反而是一副勝負早定,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樣子。於是執鞭者也一擺手制止了身邊的兵士想去攔住那個民夫的意思。
黑壯的奴隸也非常詫異的看向秦淵,面色更加凝重認真。
之間在民夫的劍兇猛的從秦淵左側削來,離他的耳朵僅有一尺遠的時候,秦淵才開始有了動作。
他讓左腳瞬間發力向地一蹬,口中爆喝一聲,已經順著左腳的力道猛的扭腰,向右側低下頭,險險讓民夫的劍鋒擦著自己的左耳而過,身體在民夫的劍鋒下向右整個翻滾過來,雙腿卻甩開一條完美的弧線,右腳跟絲毫不差的蹬在民夫右臉上,頓時蹬的那民夫翻倒在地,臉整個歪到了一邊。
而秦淵卻已落在原地,雙手仍然負在背後,
秦淵之道,自己的力氣本不大,但在整個動作中,運力從左腳到腰再與右腿的力道和三為一,從右腳傳來的腫痛告訴了他,自己至少踹掉了對手三顆牙齒並對他的頭造成一定的震傷,以一個常人的身體承受能力來說,短時間是失去反抗能力了。
整個動作中,秦淵更欣喜的是自己很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心臟劇烈跳動了數下,加快了體內元氣的流動速度,從而極快的將力道在體內傳送,心想,若能隨時控制心跳速度,不需要依靠大動作來促發心跳的話,豈不是可以隨時隨處將全身力道傳至一處爆發開來,那應該就是微巧的境界了。
可是不容秦淵想的更深,執鞭者已經又指著一個奴隸,讓他與秦淵對決,秦淵抬頭一看,正是那個黑壯奴隸。
黑壯奴隸解開木鐐後活動了一下手腕,拿袖子的破布撕下來一條纏住了手腕,撿起一把木劍道:“給他也開啟鐐銬吧。”
那名執鞭者點了點頭,一旁的兵士馬上解開了秦淵。
秦淵握上木劍,不由得他感慨,心裡突然出現兩個個人影,一個是那個在花草環繞的後花園嬉笑著舞劍的鄭嫻兒,美輪美奐。另一個卻是仙山夢中,舞著一把數十斤玄鐵巨劍的客絕,那一招一式,光是氣勢就能將四周的鬼使震開,劍鋒所到之地,管他是巨石、鐵幕盡皆成為碎片。
再回過神來,那名黑壯奴隸已揮劍向前,第一劍卻毫無威脅,只是刺向他的執劍手腕。
秦淵慌忙運劍一擋,那黑壯奴隸顯然臂力驚人,秦淵感覺那劍鋒傳來巨大的力道,連忙順勢退了三步。
黑壯奴隸偏頭咧嘴笑了笑道:“別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