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七天的調息,秦淵已然可以控制好自己的呼吸,雖體型瘦小,卻也能有精力從早上忙到半夜,再乘夜深人靜之時,坐臥著練一會養氣吐納。
鄭掌櫃帶著車隊進城幾個轉彎,便到了一座石砌的大宅,諸人是從西邊側門而來,秦淵看不到宅院主門,想應是這鄭掌櫃的主人家—鄭家了。
這鄭家應極是富貴了,院牆也是用石磚砌築的一丈多高,側門也有兩丈來寬,可策馬而入。
進去是個小廣場,鄭掌櫃吩咐壯漢去將奴隸趕來沖洗,自己領著秦淵和護院壯漢的頭頭——一個光頭大漢,喚作陸昌——再進了一層門,便吩咐他們站在路旁,自己徑直朝內宅進去了。
秦淵四周打量了一下,憑著曾學過那點皮毛工學,也算知道了鄭宅的佈局,西面是廣場,下設地牢,上設營房,地牢住奴隸,營房住護院看家的壯漢。
南面是正門,前庭,中間是大廳、中庭;北面是花園、廚房;東面是內府,住的是鄭家幾位當家的,也就是鄭掌櫃的主人。
鄭宅總第分為數區,因為做的是奴隸生意,各區之間各有鐵鎖欄門,也有護院的武師把守,看起來甚是森嚴。
諸人這是從西門而入,秦淵現在站的地方便是西面廣場與北面花園的通路,鄭掌櫃想是去面見當家的覆命去了。
遠遠聽著一夥壯漢拎來水桶,叫數十奴隸不論男女盡皆脫光,劈頭蓋臉便是沖洗,一陣叫罵,若是有閃避拒抗的,便是皮鞭伺候了。
這批奴隸皆是三四十歲的窮人,倒是沒什麼少年,秦淵聽著罵聲和皮鞭聲,頓時心下煩躁,不忍去想。
等著倒也無聊,陸昌便使喚秦淵道:“去,喊裡面的婢女給你陸爺來壺茶水。”
秦淵向花園內看去,倒是見到幾個婢女走動。不過他倒不笨,心想自己頭一次來,後花園說不定有主人家走動,乍一進去被看到,難免一陣打。
想著,秦淵便小步透過幾間大屋之間的甬道,走到花園門邊,準備問看門的僕從哪有茶水。
剛走到門邊,便見到遠遠花園正中有位公子正在練劍,只見他面若白玉,五官極為秀美,卻是和韓千雪一般比女人都要美上幾分。
那公子練得劍倒也繽紛好看,只是少了一些剛直與殺氣。四周一群侍女普通圍著,不停鼓掌喝彩。
秦淵見過那白衣劍客的劍術,大師兄客絕、還有肖承、朔青凌的劍術,便是韓千雪、李度等皆修習各路劍法,對劍法雖不是說如何精通,倒也看得出門道。
一觀之下便知這個公子學的是正統套路,卻未有過上陣殺敵的經驗,所以沒有那殺氣威勢。
見秦淵看向花園,守門的武師一手推向秦淵,爆喝道:“你這小廝,竟敢看大小姐!”
秦淵眼中頓時出現了這武師推手的軌跡,微一側身,便此閃過,這才回過神來。
那武師一推不中,頓時怒了,一巴掌便照秦淵臉上拍去。
秦淵嚇了一跳,一低頭,躲過了武師的巴掌,趴在了地上道:“小人該死,只是想為陸管事來借杯茶水,不敢造次。”
那武師聞言倒也沒再動手,喝道:“後花園豈是你等腌臢豬狗來的地方,速速滾了。”
秦淵怕他再動手,連滾帶爬的跑了回去,那陸昌遠遠見他回來,狠狠瞪了他一眼,沒作何言語,只是抱著兩臂,面色陰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