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頌亭如今能在朝中橫著走,除了他自己以外,還有個原因便是汪敬。
汪敬從一個毫無背景的小太監,一路爬到司禮監掌印太監的位置,可是不容易。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要能忍,更要狠,不然隨時會被人取代。
活了大半輩子,如今誰見了汪敬不得恭恭敬敬的喊句汪公,而不是汪公公。
一字之差,卻是身份地位的不同。
“這麼多人呢,乾爹就別數落我了。”
斟酒結束,秦頌亭低聲說了句,汪敬笑起來:“咱家何時見你要臉面了,得了,今個兒不說你。”
汪敬喝了不少酒,此時整張臉都紅的不成樣子。
秦頌亭便擺擺手,讓那兩個舞姬扶著汪敬去隔壁雅間休息。
今日這宴席,是一個富商所請,為的是要請汪敬將修葺宮殿所用的建材生意給他。
這富商有些門路,搭上了內官監的人,這才請動汪敬來此。
不僅如此,這其中還有工部和戶部的人。
秦頌亭算是例外,純粹是汪敬讓他來撐場面的。
誰不知道大理寺卿秦大人是他的乾兒子,他這話說出口,都是臉面。
汪敬離場,這屋子裡官職最高的人便成了秦頌亭。
那富商見此,有些不知要不要上前敬酒,都說大理寺卿不好相處。
“林老闆端著酒,可是要敬秦大人?”
還是坐在一旁的鄧彬會意,出聲說出這句。
幫林富商搭上內官監的人便是鄧彬,他收了他不少好處,自然要傾囊相助。
畢竟事成之後,他還會得到一筆不菲的分紅。
秦頌亭坐在上座,手中剝著橘子,也不喝酒,也不吃菜。
旁人醉醺醺的,反倒是他分外清醒。
“秦大人,我敬您一杯。”
林富商在鄧彬說完後,上前一步要給秦頌亭敬酒。
男人坐在那兒,始終沒有說一句話,直到一個橘子剝完,他才停下手。
“鄧大人難道沒跟你說,這次要修的是養性殿嗎?”
聽到這句,林富商的臉色頓時變了。
養性殿是陛下專門給太子殿下修的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