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黃山隱修松竹,對戰西域胡僧。
羅漢汀中央位置,用鵝卵石圈了一個大圓,作為鬥法場地,兩人都站在圈內。
這名胡僧長相怪異,瞳色如貓咪,頭上留著茂密的頭髮,和鬍鬚同色,都是火焰般赤紅。
他強調怪異,說話時咬舌、平仄都不對,讓人聽來頗為不適。
“你這道士,識相的快些認輸,否則我要你的命!”
這話一出,不光是戒行等人,就連他本陣營的戒空,都皺起眉頭。
這場鬥法,本質上還是同門較量,又不是生死仇敵。
爭一爭勝負也就罷了,無非是意氣之爭,但你一上來就要殺人,這不是壞規矩嗎!
“你請來的什麼人?”
戒空一雙鳳眼,瞪了瞪瘦瘦高高的戒平,這胡僧是他請來的外援。
“胡僧來自蠻荒之地,不懂規矩,但他手頭很硬,能幫咱們贏一場!”
戒平有些尷尬,三位外援當中,只有胡僧是他請來。
“最好如此!”
場內,松竹道士笑著點點頭,“和氣生財,何必拼命?”
胡僧也不理他,反手掀開火紅色披風,嘩啦啦空氣中滋起大片火花。
“不好!”
松竹道士見來勢兇猛,從腰間取出一杆旱菸,煙鍋填上菸絲,開始吞雲吐霧。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要過煙癮?”
戒嚴有些哭笑不得。
魯大漢卻看出端倪,“旱菸是法器,菸絲是秘藥,他這是在施展獨門法術!”
胡僧抓著披風抖動,被風吹得鼓起來,在面前甩了幾下ꓹ當即燃燒熊熊火焰。
火光燒得面板生疼ꓹ即便是在圈外圍觀的幾人,都能察覺火焰的高溫駭人。
腳下的沙地,原本有些潮溼ꓹ被烈火一烘ꓹ早已變得乾爽。
“火者,乃是光明使者!”
“能焚盡一切世間罪惡。”
“道士ꓹ受罰!”
胡僧一聲喝,整片披風飛起,剎那間化作大片火雲,朝松竹頭頂蓋落。
滿眼都是火光燦燦、煙霧繚繞ꓹ羅漢汀周圍的湖水ꓹ被烤的咕咕冒泡,許多小魚小蝦當場翻了肚子。
這時候,松竹以叼著煙桿,接連抽了幾口煙,卻都憋在肚中。
眼見火雲落下ꓹ松竹猛地張口,如同吐出大片祥雲,飄飄嫋嫋往升空升起。
下一刻,火雲落下,被煙霧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