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能救到同志,或者多名同志,他認為值得,但小偷僅說他知道哪裡有紅黨,付文徵還沒能確定他說的是否為真,如此暴露的話,實在太可惜。
思量再三,付文徵準備等一等,將他帶回去,問清楚後再說。
哪怕小偷真發現了自己同志,他還可以緊急示警,讓同志逃離。
付文徵最大擔心,是真有同志被發現,這名同志又承受不住刑罰,連累更多同志。
小偷還不知道,旁邊的人已對他產生了殺意。
黃包車很快到軍事情報處,付文徵給的車費,這些錢哪怕沒有票據,總務也給報銷,和之前有著很大不同。
余文毅時代,行動隊員外出,除了組長外,其他人想要報銷,必須拿出憑證或者證明,否則不給報,現在的站長不問你要憑證,只要真用了的錢,絕對給報銷。
但要多報,或者假報,一旦被查出,最輕也是趕出武漢站。
如今武漢站的待遇那麼好,沒人弄虛作假,被查出來那可是因小失大,太不值得。
“付隊長,這是誰?”
見他們綁著一個人回來,哨兵急忙上前幫忙。
“抓的一個小偷。”
“小偷?”哨兵稍稍一怔,小偷不歸他們管,付隊長為什麼要把人帶回來?
“他說有紅黨的線索,我就把押回來了,你幫著將他押送到審訊室,我去向站長彙報。”
付文徵解釋道,說出這件事,知道的人就會多一些,多的話,真有洩密,第一時間懷疑不到他的身上。
因為人是他抓的。
如果哨兵嘴巴大,讓全站知道,他身上的嫌疑會變少許多,至少哨兵的嫌疑比他更大。
他現在處於蟄伏,上線不和他聯絡,他就不能動。
但他情況和其他蟄伏同志有所不同,他是半途蟄伏,知道自己上線的住址,他可以去找郭士升,彙報這個情況。
若真有重要同志被發現,很可能會讓整個武漢組織遭殃。
這種事以前又不是沒有發生過。
如果犧牲他一個,救下整個武漢的同志,那他的犧牲絕對值得。
又或者放棄軍事情報處的身份,轉移到其他城市繼續工作。
“紅黨?好。”
哨兵微微一怔,明白為什麼把人押了回來,急忙點頭,和那名隊員一起,將堵住嘴的小偷硬生生拉到了審訊室這邊。
正常來說,付文徵需要向呂高娃彙報,那是他的上級。
但呂高娃此時正在外面忙,燕鳴也沒在,最後幾天,他們要把還沒兌換法幣的那些人再警告一遍,避免被其他人抓到把柄,喝他們的血。
這樣的錢,他們已經不需要,站長有辦法賺錢。
據說站長教了幾個法子給那幾個產業的掌櫃,收入都增長了不少,以前大概每月五六千大洋,現在已經過萬了。
站長還說過,賺的錢多了,以後過年過節都給大家分紅。
像他們這樣賺錢不往自己口袋裡裝的好站長,不說絕無僅有,絕對很少。
這點確實是許青雲說出來的,包括他們產業賺錢的情況。
只靠總部撥款,完全不夠他們現在的待遇,別說獎金,吃飯恐怕都做不到這麼好。
既然有產業,就讓站裡的人知道點情況。
這樣他們以後才會更用心。
總之,在許青雲各種手段之下,如今的武漢站已經徹底擰成了一股繩,所有人不自覺圍繞在許青雲身邊,主動維護他們站長,維護他們武漢站。
他們很清楚,站長在,他們才有這樣的待遇,站長若是不在,很快就會被打回原形。
其他站長不可能像現在的站長對他們這麼好。
“站長,行動組付文徵求見,說有重要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