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烴的話沒有說話，三叔公打斷了他，“大哥的遺體既然找回來了，明天封家將會重新為他做一場法師，小烴，法師由你來主持。我知道這麼多年，你一直在怨他，但你一定不想他走得這麼淒涼。”
從法院下來，樓梯已經走完了。
封烴鬆開了他的手，封家的人趕緊上前接過三叔公的手，扶著他走遠。
楚染陪在他身邊，牽住他的手。
和他面對一切。
“染染，我該回去嗎？”
“其實你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坐下了決定，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會陪在你身邊支撐你！”
封烴的手不自覺握緊了，抓得楚染有些疼，但她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等著他說話。
“那裡曾經帶給我很多痛苦，成年後，我唯一想做的事就是逃離，太壓抑、太窒息，我害怕時間久了，我會變成爺爺那樣的人。”
封烴眼底閃過一絲痛苦。
楚染上前一步把他抱在懷裡，“不，你不會，你永遠不會變成封老那樣的人。我不知道封老曾經遭遇過什麼才會變得如此偏執，可是封烴，你有愛，只要你的心裡還有愛，你就一定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封烴貪婪地在她身上呼吸著熟悉的氣息，聲音悶悶的，“你會一直陪在我身邊，對嗎？”
楚染雙手抱著他結實的背，認真而堅定地說：“會，我這一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會陪在你身邊。所以不要有任何壓力，跟著心去走！”
楚染嘆息一聲，繼續說：“其實封家也曾帶給你快樂的回憶，不是嗎？”
儘管快樂的回憶少得可憐，可至少存在過，這樣也就做夠了。
封烴想起小時候母親喜歡帶著他走在院子裡的石子路上，十分硌腳，可她說可以讓他長高，後來每一次他長高都會想到是不是石子路起作用了。
“對了，我給你帶來了這個，這是我封老房間裡找到的，我想或許封老並沒有那麼冷血。”
楚染把找打的那兩張照片交給封烴，還有那隻叫黑老大的貓。
那隻貓看到封烴時，油綠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像是在確定對方是誰。
封烴和它對視。
像是認出了對方是誰，它猛地從保鏢手裡跳到封烴的身上。
封烴擰著眉，沉聲說：“下去！”
但黑老大並不怕他，反而更加興奮地爬到他的肩膀上。
封烴嫌棄地掃了他一眼，把拋下，它不厭煩地再次爬到他的身上。
“我說下去！”
黑老大渾身一抖，可還是堅定不移地站在上面！
“看，它認得你。它好像很喜歡你。”
聞言，封烴沒有再把它丟下去，任由它坐在自己的肩膀上，雄赳赳氣昂昂像個巡視領地的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