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迴風到此為止,我不找驚月了,他當然不信,我便說我都住在他眼皮子底下呢,有什麼不能信的。
迴風笑了笑,說這次就踏實住著吧,他已經和父母交涉過了,他們不會再說什麼讓我們走的話。迴風希望我也不要到處亂跑讓他擔心。
北海龍王夫婦那樣的性子,想來回風說服他們應該費了些功夫。
“能給我重新安排一個屋子嗎?”
我知道客居他人之家,還諸多要求有些無禮,可是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湖光。
“放心吧,已經安排好了。”
迴風原來早就有安排,不得不說,他的細緻和體貼確實很讓人暖心。
我坐在迴風為我安排的新屋子裡發呆,琢磨著該如何不讓他起疑,順理成章地離開北海,湖光突然來敲門。
“咚咚咚!”三下敲門聲之後,她問:“盞光你在嗎?”
“不在。”
我脫口而出。
“你明明就在。”她推門而入,“你為什麼不跟我住一個屋子了?可是我哪裡惹你生氣了嗎?”
我沉默著,不想理她。
“你怎麼不說話?你和迴風剛剛單獨待在一起說什麼了?你是不是也喜歡迴風,所以想跟我搶?”
我越不想說話,她就越問。
“你是不是故意和迴風要求與我分開住,好方便你追他?”
我有時候真羨慕湖光,不管出了多麼大的事,管他誰死,反正她心裡只有自己的愛情,眼裡只看得見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盞光你說話,你是不是想跟我搶?”
“是!我就是喜歡他就是要跟你搶,你滿意了嗎?你能不能睜眼看看外面的世界?你就不好奇那個女人為什麼要殺你嗎?你就不好奇南海為什麼被燒?除了你自己除了迴風你能不能想想別的事?!”
與我的激動對比明顯的,是湖光的漠然,我以為聽了我的話,她會有一些想法,會去思考。
也不對,她確實有想法,她拉著臉告訴我:“盞光如果你不是在說氣話,那我們就是情敵了。你是我妹妹,我先喜歡上回風的,你不該跟我搶。如果你非要跟我搶,就是你不道德在先,萬一後面我們有什麼衝突,你要明白都是你不對。”
我說了那麼一大堆,她耳朵裡聽進去的,就只有“迴風”兩個字。
彼時的我並沒有去探究,為什麼我堂姐會一直迴避她父母因何被燒死這個話題。試問天下間,有哪一個做兒女的,父母被害了,卻不想問原因的呢?
我忽略了湖光的反常,只一味地將其歸咎為她的冷漠。殊不知,真正冷漠的人是我,我從來都沒有真正的瞭解過她。
我和湖光在北海平靜地生活了很多天,多到迴風以為我真的放棄了找驚月復仇。
一日北海龍王生辰,北海熱鬧非凡,給迴風父親賀了壽以後,我說想去找姐夫,看看我姐姐的孩子。
迴風喝的酒有點多,沒有多想,以為我是看到北海人來人往傷感了,便說等他抽出身來陪我一起去。
他根本就抽不出身來,我就是知道他這一天絕對抽不出身才特意提出來的。後面迴風眼見不能陪我,我又催的急,故意做出一副難過的想見家人的樣子來,他只好給我說了姐夫隱居的地址。
迴風說早去早回,我點點頭。其實已經知道自己很可能有去無回,卻還不得不騙她。
我當然不去找我姐夫,出了北海就直奔天庭找驚月。
說來也巧,真是天助我也。
我剛走到半路,便看到驚月大著肚子躺在雲朵上曬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