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陵江燈會已經過去了三天,關於月刻印記的訊息在儒城傳的沸沸揚揚,歐陽家更是萬金懸賞線索,據說已經有了些眉目。
不過這些姬道弦並不關心,此時在他面前有一位白面書生,相貌英俊,不過如今這白面書生被綁了起來,神情驚恐,在這荒郊野嶺弱小且無助。
將魏慶生綁來的過程比想象中要簡單許多,因為舞夕閣在北陵江燈會尋找月刻印記的事情,姬道弦只是買通了魏慶生身邊的打雜夥計,讓他透漏在這荒郊野嶺發現了有關月刻印記的東西,魏慶生便傻乎乎的來了。
“你是何人,為何綁我,你可知我是誰,我父親可是文道大儒魏殃!”魏慶生大喝道,但聲音的微微顫抖暴露了內心的惶恐。
“我知道,大儒魏殃,朝中三品大官,儒城城主,文生的科考制度都由他來定規矩,《權與民》這部武朝著作便是出自他手,無數書生心中的日月,他的詩文我也曾讀過兩篇,字句優美,發人深省,只是魏前輩似乎將精力都放在了教書育人上了,而忽略了對自己親兒子的教導。”
這荒郊野嶺雖在儒城中,但偏僻得很,儒城又多是文人雅士,誰沒事跑這啊,而且為了萬無一失,姬道弦是帶著貓大爺一起的,這戰五渣貓雖然打架不行,但設個隔音道紋卻是沒什麼問題。
“你什麼意思?”魏慶生沉聲道,這個人他從未見過,既然素不相識,又沒有找錯人,卻將他騙到這荒山野嶺綁著,那隻能是尋仇而來了,只是魏慶生不明白,他在儒城被譽為翩翩公子,風評極好,對人彬彬有禮,與人為善,從來不曾有過仇家。
“若是魏前輩知道你喜愛虐待孩童,不知道會不會大義滅親?”姬道弦的話讓魏慶生神情微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魏慶生此時心神急轉,他不會承認,也不能承認,否則必死無疑,他已經明白眼前這人要麼是個自詡正義的武朝俠士,要麼就是哪位孤兒的舊親,查到了他的頭上,只是他做事小心,即便是買那些孤兒也是轉了多家之手,究竟是怎麼查到他的身上的。
“不急,我知道你也是個儒士,既是儒士,自然熟讀德藝全論,我問你哦,根據德藝全論,虐殺孩童該作何處理?”姬道弦輕笑道,看著魏慶生想要辯解的樣子,他擺了擺手,“別緊張,我就問問,你回答就好。”
“斷去四肢,活活燒死。”魏慶生艱難的回答道。
“那根據武朝律法又該如何?”
“凌遲處死。”
“那你選一個死法吧。”姬道弦輕聲道,他看著魏慶生,神情冰冷。
“閣下饒命,只要放我一馬,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啊。”魏慶生哀求道,他有高貴的家室,大好的前途,只是殺了幾個賤民,根本不足掛齒,怎麼能因此喪命。
“其實我有一種更好的死法,說給你聽聽。”姬道弦緩聲道,“我將你埋在土裡,在這附近塗抹蚊蟲香,這荒郊野嶺的蟲蟻聞香而來,會爬滿你的臉上,順著鼻耳鑽進你的體內,啃食你的面板和內臟,不過你放心,這些都是普通的蟲子,起初根本傷不到你,但隨著數量越來越多,你最終會被啃食的一乾二淨,連屍骨都不會留下,還省得下葬了。”
魏慶生聞言,頓時頭皮發麻,瘋狂的掙扎,想要掙脫身上的捆綁束縛,然而無濟於事。
“饒我一命,我再也不敢了,我知道錯了,我可以贖罪,我以後多做善事,殺了我那些孩子也沒法復活的。”
姬道弦一腳將魏慶生踢進了事先挖好的土坑中,直接埋了起來,只留下一張絕望的頭顱。
“不要放棄,這種死法很慢,最近儒城多雨,你到時候可飲雨水解渴,食臉上蟲蟻充飢,起碼也要一個月你才會死,而如果有人路經此地,也許你就得救了,所以,看天意吧。”
魏慶生絕望的看著姬道弦離開的背影,他曾大聲呼救,然而這裡荒無人煙,一天又一天過去,遙遠的,魏慶生看到遠處一道人影,大喜過望,只是距離太遠,他喊破了嗓子都未能引起那人的注意。
姬道弦並不擔心魏慶生會活下去,他必死無疑,貓大爺在魏慶生周身設下的隔音道紋和目力屏障,即便有人與他近在咫尺也發現不了異常,而如果真的有遇到了武道大能路過,救了他也無妨,姬道弦以鬼道之法在他身上留下了暗傷,如今鬼道破滅,識鬼道者都極少,更別說精通鬼道者,即便人皇都不一定能發現這處暗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