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女殿下,當您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想必我已經在地獄的最深處承受永恆的折磨。[燃^文^書庫][].[774][]”
“不用奇怪這是為什麼,因為當我決定幫助斯塔克公爵一起殺死陛下的時候,這就是我註定的命運。”
“我並不打算請求您的寬恕,也沒有這個資格。留下這封信,只是希望真相不被掩蓋,您能夠不再繼續被欺騙。”
“之所以選擇在這種時候才把真相披露出來,是因為到了這個時候,我最珍惜的家人很有可能已經遭受厄運。而我當初肯和斯塔克公爵以及艾瑞克王子殿下一起合謀殺死陛下,正是因為他們用我所有的家人的性命威脅我。現在家人已經不在了,那這個威脅也已經無效。”
“我是個可恥的懦夫。為了家人,我同意了和他們進行的這樁充滿罪惡的交易。儘管我心裡很清楚,就算我這樣做了,他們為了掩蓋真相,最終仍然有可能將我的家人全部置之死地。”
“王女殿下,您一定是非常憤怒的。我理解您的憤怒,因為我的罪惡根本不能饒恕。我從小就侍奉陛下,陛下對我也一直非常好,我原本應該回報給陛下最高的忠誠,卻在最後的時刻背叛了他,甚至親手將致命的毒藥送入了他的口中。”
“看到陛下喝下那碗帶著致命的藥水時,我其實就已經死了。在陛下死後不久,我選擇自殺,或許被很多人看成是忠誠的證明,但其實不是。這只是一種逃避而已。”
“我忍受不住心中強烈的罪惡感。我忍受不住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彷彿都在被陛下的目光注視。於是我選擇了逃避,最終選擇了自殺。”
“王女殿下,如果您看到這封信,這證明我的預感成真,我的家人已經遭到了清洗。但是也證明了我是幸運的,我應該有家人存活了下來,並把這封信教到了您的手上。”
“我不奢望得到您的寬恕,但是看在天神的份上。請您寬恕我這唯一剩下的家人。他已經是我們家族唯一的希望,請求您仁慈地寬恕他。我的家人對我所做的事情絲毫不知情,而且他們也應該已經付出了足夠的代價。”
“至於我,就讓我永遠在地獄的最深處承受最痛苦的永恆折磨吧,因為我的罪惡永遠也得不到清洗。”
看完最後一句,瑟維尼捏著的信的手止不住地微微顫抖起來。
憤怒、驚異、不安、委屈、慌亂……等等平時極難出現在瑟維尼身上的情緒一股腦地猛烈襲來,讓她整個大腦變成了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原來父王並不是死於疾病。”
“父王竟然是被德瑪總管下毒殺害的!”
“殺害父王的居然是斯塔克公爵,並且還有艾瑞克的參與!”
瑟維尼臉上的血色盡數退去,原本白皙的面板此時變成了一片煞白。看起來極為驚人。
片刻之後,這片煞白忽然又用上了一團潮紅。瑟維尼的身子猛然一陣劇烈的抖動,嘴唇張開,一絲鮮血從嘴角滲了出來。
看到瑟維尼的反應,一旁的大執事和嘉文都嚇了一跳。
“殿下,您怎麼了?您沒事吧?”
眼看大執事就要衝過來攙扶自己,瑟維尼迅速將手中的信收了起來,抬起手阻止了他的接近。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瑟維尼的臉色從剛才的木然中緩緩恢復過來,眼神重新變得和平常一樣冷靜。
但是仔細看的話,卻會發現她的表情和眼神中都已經沒有平時的溫和暖意,而從中透出一股徹骨的深寒。
瑟維尼瞥了嘉文一眼,再看看手中的信,再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將信摺好收入懷中,拿出一塊手帕擦去了嘴角的血跡,然後開啟那本小冊子。
這個小冊子卻是德瑪總管的一本日記。
在這本日記上的時間是從蘭帕裡十三世去世前三個月開始,到德瑪總管死前的最後一天結束。
從這本日記中可以看出,蘭帕裡十三世其實早在幾個月前就已經病重了,身體狀況下降得極快。
在日記起初的那段時間中,德瑪總管的語氣充滿了擔憂和悲傷。
而等到蘭帕裡十三世去世前大約一個半個月的時候開始,日記中的語氣就變得驚惶起來,並且開始記錄了斯塔克公爵和德瑪總管的接觸。
到了臨近蘭帕裡十三世去世前幾天,日記中就開始記錄了蘭帕裡十三世每天的身體變化,以及德瑪總管心中的猶豫。
這之後斷了好幾天,等到蘭帕裡十三世去世後幾天,德瑪總管留下了一篇長日記,將蘭帕裡十三世當天去世的情況記錄得極為清楚,詳細描述了斯塔克公爵如何逼迫他,他又是如何下藥毒殺蘭帕裡十三世。
在這篇日記上,還提到了這個包裹中留下的這個小瓶。
按照描述,這個小瓶中裝的正是殺害蘭帕裡十三世的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