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十月,幽州的夜晚顯得格外寒冷。
薊城上計程車兵滿臉的倦意,不時的打著呵欠,撥出的氣息變成白白的霧氣。饒是他們都穿著棉衣,但是腳上也凍得快僵住了,不時的跺著腳,罵上幾句。
“孃的,這麼冷的天氣,凍死這群幷州賊!”一名士卒惡狠狠的罵道。
“等到代侯的援軍到了,老子非殺出城砍殺幾個才解恨!”另一名士卒也恨恨的罵道。
“唉……如今幽州三面受敵,代侯一向推行精兵政策,兵力不過幾萬,已然全分散出去了,恐怕也沒有多少兵力能回援了,就算派白馬義從回來,也不能以一當十啊……”有人悲觀的嘆道。
“代侯自領軍以來,未嘗一敗,當年的烏桓人、鮮卑人還有公孫度,哪個不是騎兵過五萬?結果又如何?代侯乃天神降世,豈可以等閒視之?”有人卻信心百倍。
“就怕……我等堅持不到代侯回援的時候啊。”一名伍長憂心忡忡的說道。
整個城頭都沉默了。
薊城的守軍不過三千,面對十數倍之敵,能不能守到明天,還真是個未知數。
轟隆隆~
城頭下突然響起一陣驚天動地般的馬蹄聲,如同江河瀉地一般,整個地面都顫抖了起來,驚得城樓上的幽州守軍大亂。
“敵軍夜襲,快快吹號~”城樓守將高聲吼道。
嗚嗚嗚~
城樓上的號角聲大起,守軍們紛紛端起大黃弩,架上了垛堞,準備放箭,負責擂石和滾木計程車兵也蓄勢待發,做好了準備。
緊接著,負責晚上值守的嚴飛也匆匆的提刀疾奔而上了城樓,大步奔到城樓正中處,在他的身後點燃了無數通亮的火把,將城下數十步內照得通明。
只見城下無數的幷州騎兵如同潮水一般洶湧而來。前排計程車兵個個手執大盾,身後跟著密密麻麻如同烏雲般的騎兵,眼看已即將衝到了城下。
“這群幷州人搞什麼鬼?連攻城器械都沒帶,就往城下衝。難道他們想縱馬飛上來?”身旁一名軍侯看出了名堂。
砰砰砰~
話音剛落,那些奔到城樓下的騎兵突然手中丟擲一團團黑乎乎的東西扔往了城下,然後便快速往兩邊撤去,接著身後疾奔而來的騎兵也效仿而為,扔出一團團黑影。再往兩側撤去。
“是土包,他們想堆土攻城!”嚴飛大驚。
堆土攻城,的確適合速度奇快的幷州騎兵,馬力的輔助下運輸速度快,投放的速度也快,不過轉眼之間,城頭下便在城門兩旁的地上平鋪了一層土包。
“管他什麼鬼,給老子射!”嚴飛惡狠狠的罵道。
咻咻咻~
弩箭如雨,****而出,城樓下的守軍卻一面冒著箭雨。依舊拼命的朝城下扔著土包,城樓下的土包越扔越多,逐漸堆了一人多高。
然而城樓上的箭雨越來越猛烈,後面的幷州騎兵不再湧來,紛紛往後退去,嚴飛這才輕輕的吁了一口氣。
轟轟轟~
急於在城樓上的守軍如釋重負的時候,突然數十道黑影從空中轟然而來,帶著巨大的風聲直奔城樓上。
“投石機,快躲!”有人驚呼。
一塊塊巨石轟然而來,有的砸在城牆上。有的甚至越過城頭飛往城內,也有小部分狠狠的砸在城樓上的幽州軍中,砸的慘叫聲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