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到谷內,果然見崖壁峭立,淙淙流水至岩石上緩緩流下,彙整合一道溪水在道旁流過,看起來十分清澈。
張燕領著眾人下了馬,先自己捧起了幾把溪水喝了幾大口,又洗了一把臉,然後將馬牽到溪水邊飲水。
於毒遞過來一些乾糧,張燕和公孫續肚子確實餓了,接過乾糧猛啃了起來,一邊咀嚼著口中的食物一邊朝山谷另外一端出口張望。
這道山谷很長,約有三四里地,兩邊峭壁聳立,滿山的草木雖已枯黃,但依舊可以看出春夏之時的茂盛的樣子,風中不時傳來幾聲猿啼和鳥叫的聲音。
然而風中吹來的,不只是猿啼和鳥叫的聲音,突然又傳來一陣急劇的馬蹄聲。
眾將士臉色大變,紛紛翻身上馬,挺起武器準備迎戰。
張燕也急忙登上馬鐙,正要跨上馬背,卻被身邊的於毒一把扯了下來。
張燕大怒,正要喝罵,卻聽於毒急聲道:“主公的金色兜鏊和鎧甲過於顯目,末將請與主公互換裝束,事若不濟,請主公趁亂先撤,主公乃百萬黑山軍民所望,不可輕身。”
張燕心中一熱,激動的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終卻什麼都沒說,換下了衣甲。
另一名黑山軍將領,也急聲對公孫續道:“公子……”
卻見公孫續一抖手中長槍,縱馬而出,厲聲喝道:“大丈夫死則死耳,何懼一戰!”
對面塵頭大起,一彪人馬飛馳而來,喊殺聲震天,一杆斗大的“袁”字大旗在風中飛揚,足足有兩三千人,驚得眾黑山軍將士倒吸一口涼氣。
公孫續一挺手中長槍,高聲喝道:“來者何人?”
隨著一陣大笑聲,只見一個青年將領縱馬而出,高聲笑道:“公孫續小兒,袁某已在此恭候多時了。”
公孫續沉聲喝道:“你乃何人,本將不殺無名小卒。”
那青年將領手中長刀一揚,冷冷笑道:“好歹也讓你死個痛快,我乃冀州二公子袁熙,昔日公孫白殺我昱弟,今日我便取你頭,以祭我昱弟在天之靈!”
公孫續哈哈大笑:“袁家賤種,竟敢口出狂言,就算袁譚來了,也得吃本公子一槍!”
說完一催胯下駿馬,朝袁逸衝殺而去。
背後的張燕見狀,手中長刀一舉:“殺,衝過去!”
漫天的殺氣沖天而起,谷中的山風突然變得凜冽無比。
高覽沉聲喝道:“放箭!”
箭如飛蝗,黑山騎兵在箭雨之中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張燕和公孫續舉槍撥擋箭枝衝入了敵軍之中。
經過一番衝殺和混戰,兩人身邊的黑山騎兵越來越少,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河北軍,只剩的百餘人,不過已衝入敵軍後軍之中。
張燕爆喝一聲,手中的長刀舞得如同車輪一般,長刀過處,血雨紛飛,無不披靡,面前的敵軍被他聲勢所懾,紛紛讓出一條道來。
背後的高覽眼見敵軍即將衝出,急忙朝大聲喊道:“放箭,射那金色兜鏊和身穿白袍者!”
於毒所帶的金色兜鏊和公孫續的白袍,在人群之中十分顯然,只聽得一陣弓弦響動聲,十數枝利箭連綿不絕的飛向兩人。
哈~
張燕躍馬揚刀,如同一頭猛獸一般,一路衝殺出了敵群,奔出兩三里遠,才勒馬回過頭來,身旁只剩十數名將士,卻不見了公孫續和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