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冬季的第一場雪,在深夜時悄然落下。
鵝毛般的大雪,如同巨獸身上抖落下的羽毛,將天地間染成一片皚皚白銀,刺骨的寒冷狂風呼嘯著,吹過基地的哨兵站和貧民區。
所有貧民區的人要麼蜷縮在被窩,凍得瑟瑟發抖,要麼來到外面,採集著雪花,捏成冰團吞吃起來。
飢餓,嚴寒,孤獨,痛苦……
難民們開始學會承受,適應,並且習慣。
在冰天雪地中,偶爾可見一抹亮麗的紅,鮮豔如血,跟竹竿綁在一起,沿著馬路,街道小巷插遍大半個基地,紅色的喜慶布料上寫著一個改革性的訊息——
******將在今天成立!
上天降下的大雪,並沒有阻撓住某些人的計劃和決心,在天剛矇矇亮時,街道上就有大量巡邏的軍人,剷雪,維護路道,還有的則領著熱氣騰騰的食物和熱水,來到貧民區送溫暖。
一切都顯得和諧,平靜,井然有序。
此時七點左右,距離紀元演講還有兩個小時。
林超很早就醒來,在大雪中練習了一個多小時的槍法後,才跟著起床的尤錢一起吃過早飯。
簡單梳洗一番後,林超換上了月白色學者長袍,今天他要出席演講現場,以榮譽副院長和人類偉人的身份出場。
雪白的長袍,帶著幾分儒者氣息,結合林超自身的冷酷氣質,顯得格外灑脫不羈,他站在視窗,望著漫天飄下的冰雪,喃喃自語道:“這麼大的雪,什麼時候才會停呢……”
……
許司令部。
年過七旬的許司令,身材枯瘦,如同一隻脫毛的蒼老猴子,他背脊微微駝著,臉上的皮肉上佈滿皺紋,表面跟大多數七旬老人差不多,只是保養的稍微好一點,面板上多了幾分光澤,但真正與眾不同的是,他的溫和的眼睛中,時而會流露出一絲淡淡的銳芒,如同藏在棉花下的鋒利匕首,瞬間就能令人豎起汗毛。
在寬敞的辦公書房中,站著二三十人,最低的軍銜都是校級。
“剷雪計劃,開始了。”許司令背對眾人,望著牆上掛著的一幅字畫,上面寫著四個龍飛鳳舞的毛筆大字:精忠報國!
“一切按事先的計劃行事,出發吧。”許司令聲音輕緩,平淡中透露著一股說不出的凝重。
“是!”所有人點頭,然後退下。
轉眼間,書房中的人離開得差不多了,只有楚山河和另外兩個將軍還在,一個是大將,一個是中將。
“你們三個,跟我來吧。”許司令轉過身來,目光掃了楚山河三人一眼,眼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道:“那隻老狼應該預料到我們的計劃,制服下面部隊的事,就交給他們吧,我們去抓頭狼!”
楚山河三人點頭,道:“是!”
許司令微微抬手,在他邊上的一箇中年秘書立刻攙扶著他,幾人沒有走前門,而是來到了後門,這裡停著一輛黑色越野車。
幾人上車後,楚山河負責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