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張梅鬱和舒瑤瑤跳出了倒數十名,頓時神清氣爽,得意洋洋地拿著成績單回家找父母了。胡初榕也往前了許多,光數學提分就不少,也是喜滋滋的。
家長會白慕的父母就不打算參加了,畢竟好學生的家長一般都不認為有什麼必要去參加,聽聽老師的誇獎是可有可無的事情。
咳,雖然有點凡爾賽吧,不過白慕在家長會那天下午還是留了下來,看到一個短頭髮,看上去很神氣的中年女人走進來,這時候胡初榕和吳然正坐在一起聊天。看到女人走進來,吳然頓時變了一張臉。吳母表情僵了僵,然後走過來,皮不笑肉不笑:“吳然啊,這是你同桌?”
吳然嗯了一聲,皺緊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倒是胡初榕很熱情地跟吳母打招呼:“阿姨好,我是胡初榕。”
吳母尷尬地笑了笑,“沒想到吳然的同桌是一個可愛的女生啊,哈哈哈。”
這時候,吳然大步走了出去,吳母皺緊眉頭,也不去管他,徑自走向已經被圍起來的班主任。
白慕瞭然。
吳母是一個控制慾很強的女人。她希望兒子一直保持著優秀的成績,穩穩保送清華。然而初中的時候吳然遇到了一個女同桌,她紋身,戀愛,化妝,染髮,任何讓老師家長覺得礙眼的事情都做,並且讓男生女生都對她避之不及。
她叫賴彩珊,父親是一個暴發戶,有著不固定的小女友。在這樣的環境下,賴彩珊極度缺少父愛,便不停地換男友,每一個的姓都紋在了她身上,吳然說她遲早得紋個百家姓在身上。
雖然賴彩珊這樣惹人嫌,但她在吳然眼裡其實是一個很單純的女孩。賴彩珊人傻錢多,對女生很慷慨,動不動就送她們一些小東西或是零食。然而女生們一一接受,卻依然對她不冷不熱,長此以往賴彩珊於是不再主動往女同學身上貼,而是沉浸在自己化妝或是塗指甲油的精緻日常中,倒也自得其樂。
因為女生們都各種投訴賴彩珊,不願意和她做同桌,最後老師頭疼之下將成績好又對女生不感興趣的皮猴丟到了賴彩珊旁邊。
一開始吳然對賴彩珊也沒什麼好感,嫌她化妝品那些小東西堆得漫到了他的桌子上,但漸漸地發現賴彩珊本性不壞後,也開始會跟她聊天了。
倆人是有共同點的。他們喜歡同樣的球隊,可以談天說地關於世界盃,也可以一起擼串,吳然帶著他的朋友們。
那段時間吳然為了準備競賽成績下滑,吳母不解便直接來到了學校,想要看看吳然晚自習在做什麼。這不巧,就看到吳然正和一個打扮得花裡胡哨的女生笑著說話,頓時火冒三丈,衝上前去噼裡啪啦開始罵他,各種痛心疾首,各種失望。
吳然在朋友面前這樣丟臉,吼了吳母一聲就臉色鐵青地離開了。吳母更是惱火,直接找到班主任要求給吳然換座位。
於是,賴彩珊被老師當著所有人的面,再次換座位。她沉默地抱起自己稀里嘩啦的那一大攤化妝品,起身離開。一部分掉到了地上,吳然有些不知所措地站起來,正要去撿,卻看到了吳母的眼神。
———他於是做了回去。
其實事兒就是這麼個事兒,沒那麼複雜。吳然沒有喜歡過賴彩珊,賴彩珊也是。男女之間的感情未必只能是愛情,也可以是很純粹的友情。賴彩珊喜歡帥的男生,吳然那個時候年紀小,只喜歡打球練題,什麼都不懂,根本談不上喜歡,然而家長就是那樣喜歡多想。
吳然丟了面子,自然對吳母生氣,畢竟她的掌控欲確實有點太誇張了。雖然可以理解,畢竟家庭的壓力壓在她身上,又要管青春期的兒子還要照顧公公婆婆,老公平時在外地工作不回來,壓力可想而知。
可她這麼做,依然是錯的。
這一次,吳然不願意再被管束了。
總之,被莫名其妙冷落的胡初榕在找到吳然的好哥們兒打聽清楚了事情以後,顯然誤會了,以為吳然對自己好是為了彌補曾經沒有勇氣挽留住前同桌,一個女生。她生氣了,後面吳然好好解釋了才不再在意。
同時,她也清楚了自己的心意。
白慕覺得好複雜啊,怎麼她上學的時候就沒那麼多彎彎繞繞,就是平時學學習,和朋友出去逛逛gai,真不懂咋還那麼多感情牽扯呢。
“阿慕,阿慕!”
舒瑤瑤的聲音將白慕拉回來,她歡天喜地地跑過來,眼睛很亮:“我爸媽說要請你去好好吃一頓飯,一起來吧!我跟他們說了我能有這麼大的進步是你每個週末特地給我和張梅鬱補習,他們很感激你呢!”
白慕笑了笑,點點頭:“好,沒問題。”
白慕家父母經常工作不著家,而且他們對白慕也並不是多麼關心。家庭條件不怎麼樣,哪裡有時間去關注孩子,偶爾問問成績便是,這也和原主的性格缺陷有一定關係。在他小時候被親戚的狗咬了以後,父母卻忙不迭地的跟那個有權有勢的親戚道歉,全然不管兒子受了怎樣的委屈,這件事情讓他有了很深的心理陰影,因此十分要強,也很獨立,讓自己儘可能變得優秀。
不得不說,家庭的影響還是很大的。在這樣的環境下,無怪他會對舒瑤瑤的照顧冷眼看待,並無感動,只是冷血地接受,然後自己不做任何回報。
他已經成為了一個自私的人。
白慕看向窗外,一隻小貓在床邊不停叫著,看樣子怪可憐的。白慕軟了心,將它放到一個紙箱子裡,帶去醫院檢查。
白慕最後收養了這隻貌似沒有媽媽的小貓,它叫小遇,因為和它的遇見很美好。
她開始對成為獸醫感興趣,收集了這方面的書,準備以後開個寵物醫院,治癒小動物。
舒瑤瑤聽了,興致勃勃地說,她要當小助理給白慕打下手,倆人一起在醫院裡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