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色流光從飛舟之中掠出,宛如驚鴻一點,轉瞬之間便降落在山洞之前。
“齊先生,你回來了!”見流光著落地面,浮現出齊源春的身形,陳少星行禮道。
金白兩色勾勒出飛舟奇特的身形,飛舟兩側各有一道宛如羽翅一般形狀的槳,槳葉微動,帶起一陣風浪,吹得下方竹林搖晃不定。
許多學子看到這一幕面面相覷,都在議論著那造型奇特,樹立皇旗的飛舟來到書院的緣由。
閉關與休憩的一眾教書先生,此刻紛紛騰空而起,踏劍懸停半空,目光不善的盯著環繞飛舟四方的一眾黑袍衛士。
回頭看了一眼那懸停在空中長達五六米的飛舟,齊源春牽起少年的手就轉身走去:“走吧,我帶你去紫霞洞修煉!”
此時,書院不論是內外兩門的長老與執事,還是那懸停半空的三個衣袂飄飄,一派仙風道骨的三個教書先生,都面色凝重的盯著飛舟。
蕭燃,白展,巖荼三人見齊源春帶著陳少星步入紫霞洞中,也不在意,只是靜靜的嚴陣以待。
齊源春作為書院大先生,要做什麼事,自然不必向其餘人報備。
一眾學子看著眼前的巨大飛舟,剛開始興趣濃郁,但不久就感到乏味,繼而各自做各自的事去,對於不遠萬里來到中州書院的女皇陛下,書院並沒有多少人放在心上。
書院教學與其他私塾,與皇家書院之類的大不一樣,書院講究平等博愛,胸懷大志,不以出身論英雄,不以身份論尊卑。
書院一直有一句話,廣為流傳:“若以強迫個人意志為引導的尊敬,那是為滿足一己之私慾的極端霸凌,不足稱道,當以為恥!”
所以,即使女皇飛舟駕臨書院,那又如何?在場學子可以尊敬女皇,可以為國家慷慨赴死,但他們大可不必卑躬屈膝的為一個因懈怠政務,導致國內各類惡性事件發生卻毫不在意的女皇行禮。
對於書院來說,對這樣的國家領導人行禮,那是恥辱!
這些年來,雷炎帝國內憂外患,諸多國內勢力勾結境外勢力,販賣國資,殺人放火等極端事件,屢見不鮮。
尤其是朝廷,上到達官貴族下到黎民百姓,種植毒草,買賣人口,私造傀儡,暗自養兵買馬開賭場,明面清白廉潔當好人,這樣的事早已經氾濫成災。
天下間有志之人都清楚,一個國家如果再這樣腐朽下去,不需要其他勢力動手,自己就先滅亡了。
此時,飛舟之中。
“我師弟就是這老脾氣,陛下請不要介意!”宋蟬拱手行禮道。
坐在高位的女子氣得酥胸亂顫,忽然神色有些複雜的扶額苦笑:“這個齊源春,自以為是曾是我的老師便不將朕放在眼裡,是真當朕不敢殺他了?”
感受到眼前的女子釋放出一絲令人膽寒的殺意,已是滿頭白髮的宋蟬嘴角一抽,雖然他已經和雷芸清相處日久,但對於這女子的所作所為有的時候也感到一絲心悸。
自坐鎮雷炎帝都之後不久,他就發現當時還未繼承皇位的雷芸清,外表看起來宛如一個充滿活力的清純少女,但暗地裡卻是一個心思深沉的“謀略家”。
宋蟬曾親眼見到雷芸清為了登上皇位,將一個個親姐妹視作競爭對手,然後一一算計除掉。
除此之外,雷芸清此人私心極重,只要是她看上的東西,哪怕是不屬於她的也會被她以各種方式奪走,皇位是這樣,後宮填充的一眾男寵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