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之中,一個身著白裙的曼妙少女聞言不禁秀眉微蹙:“學弟,你這話……在書院說說可以,出去可別這樣,不然……”
“是呀!學弟,在書院你自然安然無恙,可要是出了書院說這話是犯忌諱的,你日後畢業了,心頭的話可不要到處亂說,切記!”
“雖然一見你便沒有好感,畢竟你小子實在是太過桀驁了,脾氣不對我胃口,但我還是好言相勸你一句,有些事不是你能言語的,小心玩火自焚!”
……
看著今日剛剛初識的一眾學子,陳少星抬手抱拳行禮道:“謝過諸位學長學姐提醒,我一定銘記於心!”
話音剛落,陳少星緩緩道:“我認為人生下來便應是平等的,不應該有這些區別對待,憑什麼王侯將相見百姓時高高在上,見了天女時卻是語氣隨和?這是沒有道理的!”
語氣微微一頓,陳少星繼續說道:“百姓吃糠咽菜,住草棚,官員錦衣玉食,住別墅,士農工商四者並列,生活卻是天差地別,新皇登登基時曾大赦天下,可十年經營換來的是什麼?是貪官汙吏只圖享樂,橫行霸道,位高權重者飽思淫慾,爭權奪利,女皇當政十年只知閉關修煉,懈怠政務,當今世道雷炎上層朽木,中層腐葉,底層爛根……”
眾人聽到這番話頓時若有所思,他們沒有想到年紀輕輕的一個少年,居然能夠一眼看出這讓無數人意圖遮掩的真相,言語之間居然能夠有這般獨道見解。
眾人愕然,他們看著眼前這年紀輕輕的黑袍少年不言不語,眼神複雜的沉思默想……
劉巍沒有反駁,搖搖頭看向窗外風和日麗的景觀,蕭燃看著很是激動的少年,豎起大拇指笑道:“說得好,這些話其實我們都懂,但……你是第一個站出來主動說出的,你很有魄力,我的直覺果然沒錯,你小子是個人才!!”
“多謝先生誇獎!”一番話一口氣說出,此刻有些氣急,陳少星深呼吸之後又道:“剛剛都是肺腑之言,如今時雷炎帝國的現狀,自古以來的朝代莫不如是,這是病,得治,而且得下猛藥才能根治!!”
“那麼你覺得這樣的病,該怎麼治?”將手中竹蕭放在身後,蕭燃頗有興致的問道。
“我想其他國家也一定有這樣的病,如果只治療一個國家,那麼其他國家的病情也會影響到鄰國,繼而氾濫,救無可救!”眼神微微一眯,陳少星淡淡道:“學生以為從根上治病,力圖藥到病除!!”
“這是真敢說啊!”一個白袍青年男子眉頭一皺的喃喃道。
“這陳少星也有魄力了,也怪不得帝都那位會對他……”另一個白袍男子話音未落,忽然意識到忌諱,驚恐之色在臉上一閃即逝,霎時間閉口不言。
兩人的對話,被陳少星聽得清清楚楚,但他毫不意外,當初被清河宗栽贓陷害的事,他早就知道這和帝都那位有關,只是實力不足,故而不能去帝都一洩心頭之恨。
他心裡十分清楚,此時沒有實力去找麻煩等於找死,等日後築基,乃至結丹,那麼他便會去帝都做做客,去找那位害他的人好好討個公道。
啪啪啪……
剛開始只是零星的掌聲,繼而掌聲雷動,一眾學子為剛進入書院內門這年紀最小的少年鼓掌。
平時對這般話題諱莫如深的他們,在眼前這臉色白淨,身著黑袍的少年身上看到了年少該有的輕狂,但恰恰這是他們早已失去的……
此時,早已站在學堂外的走廊看著這一幕的齊源春淡淡一笑,一雙清澈的雙眼浮現出欣賞之色:“不愧是我看中的學子,這般心性,將來崛起必然能夠撐起一片天,但……此刻的他太弱了!”
想到此處,齊源春想起之前少年提到想進入紫霞洞修煉一事,不禁眉眼一挑,呵呵一笑走入學堂:
“說得好!!”
眾人聞聲看去,見一箇中年儒士緩緩走入學堂,紛紛收斂笑容抬手行禮是,齊聲道:“學生見過齊先生!!”
蕭燃本想對陳少星多說什麼,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頓時驚詫:“齊源春也來了,這傢伙不是就喜歡待在觀山閣嘛?”
眉宇之間閃過一絲疑惑之色,蕭燃轉身向齊源春行禮,齊源春還禮:“齊先生日理萬機,今日怎麼有空來學堂?”
“我閒來無事出來走走,不知不覺就走到這裡。”齊源春話音一落,看向陳少星溫和道:“你很不錯,蕭先生曾允許你說服他們,便准許你今日紫霞洞一次的機緣,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