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無情了點,可牛氏這樣的陰毒,他就是無情休了她,旁人又能說什麼?
牛氏臉色慘白,絕望的看著老夫人。
老夫人微微嘆了一口氣。
牛氏又看向蘇修夫婦倆。
蘇修卻別過了臉。
他早已說過,再不會為牛氏求情,更何況,如今既然已經找到證據,他哪裡有臉在蘇豫與唐枚面前給牛氏求情?
倒是邱蓉咬了咬嘴唇,輕聲道,“人生在世誰能無過,還請父親能給母親一個機會。”
老夫人不由看向了邱蓉。
這個孫媳婦上回還是聽進去了,她果然是有慧根的。
這時唐枚與馮氏交換了一下眼色。
馮氏上前說道,“二弟,好歹二弟妹與你也有二十幾年的夫妻情意,怎麼能隨便就休了?有道是百年修得共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這是少見的緣分,現在枚兒也沒有事,大夫看過一切安好,要我說,只要二弟妹知道錯了,也就罷了。
咱們一家人,何必要那麼決絕?”
蘇豫聽得皺起了眉,剛要開口,唐枚適時扯了一下他的衣角。
他側頭瞧了瞧她。
唐枚卻沒有反應,面目平靜,好似根本就沒注意到他。
又是在計劃什麼嗎?
蘇豫只得嚥下到口的話。
唐枚嘴角微微翹了翹,這個相公還是肯聽她的。
牛氏聽到馮氏那麼為她說話,心裡自然震驚得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蘇宗慶也狐疑的看向馮氏。
馮氏卻慢慢又道,“只是若瑾現在還病著,到底是怎麼回事,二弟妹還是應該說清楚。”
蘇若瑾聽說一直都不太舒服,楊氏說要給她請個懂法術的真人來,倒是還沒有請來,老夫人當然也有疑惑,便看向牛氏道,“你可聽見了?只是承認了枚兒跟秀水的事,二丫頭的呢?她總不會無緣無故的就病了,大夫也看不好,你到底還藏了什麼東西?”
原來馮氏還是沒安好心,牛氏只覺得百口莫辯,無奈道,“就這兩件,娘,我真的沒有瞞著了,我沒有要害若瑾的,不信娘去問黃真人!”
黃道姑之前被打了一頓,鼻青眼腫的,聽到她的名字,忙道,“是,是,是,就那兩樁,絕對沒有害二小姐!”
“難道二丫頭是自己中了邪不成?”老夫人哪裡會信,怒道,“你到現在還不肯老實交代?好,好的很,你死不悔改,咱們府也不能留你了,來人,去拿紙筆來,宗慶你來寫!”又看著牛氏,“今日就是休了你,你們牛家也沒什麼好說的,哪怕親家夫人親自來,她也只能把你領回去!”
她一把年紀了還被夫家休,京城裡都少見的,豈會有臉回去?牛氏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撲上來,抱住老夫人的腿道,“娘,我真的沒有騙你啊,要是我騙你,叫我五雷轟頂!若瑾的事真的不是我做的,那兩樁都承認了,我又不是傻子,幹什麼還要隱瞞呢?娘,您相信我啊!”
已經完全沒有形象了,牛氏的樣子要多可憐有多可憐,老夫人不免有些猶豫。
確實是如此,前兩樁事都認了,何必還要瞞著別的,比起害唐枚,顯然蘇若瑾的要輕一些,這不符合常理。
而且還有一事也奇怪的緊,唐枚同秀水一點兒事沒有,蘇若瑾卻是到現在都還沒有恢復。
到底怎麼回事?
“你真的沒有害二丫頭?”老夫人嚴肅的問。
牛氏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沒有,我跟她又沒有仇,黃真人說了,是枚兒奪了若琪的福分,可不是若瑾。”
那黃道姑上回來揭發唐惠,結果沒有討到好,竟然勾搭上牛氏來害自己了,唐枚眯了眯眼睛,不過這次她可算倒大黴,落到蘇豫手裡,不死也得脫成皮!
蘇宗成看事情詭異,當下腦筋急轉。
現在他們二房遭到了重大的危機,若是能把注意力轉移到蘇若瑾的身上,那是最好不過了,當下就說道,“是不是二丫頭不想嫁到戚家去,故意裝病的?我看她就是不想去呢,說起來,那狗兒刨了東西出來,莫不是她做的吧?我聽說總是到修兒那裡去,誰知道她打得什麼主意,那狗兒可是同她那幾個丫環好得很,隨便一招手就跑去了。”
這話可是誅心,老夫人臉色也變了。
假若真是這樣,這二丫頭的心機真是深沉的可怕!
那得花費多少心力才能設計出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