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暢在京城有一處自己的別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在那裡。
唐枚此刻也不知自己身在何處,這空曠的街道,別說人了,竟是一盞花燈也無,彷彿是脫離了俗世所在的地方。
她心跳如擂,要說不害怕,那是假的,後面的人誰知道會做出什麼舉動,她身單力薄,到時候該如何抵擋?
“你別想逃,這裡都是我的地盤,任你出去了也找不到路。”許暢很是猖狂,像只抓到小雞的老鷹,說著手裡一鬆,韁繩落下來,任由馬匹隨性散步。
聽著馬蹄聲在靜寂的黑夜“踏踏踏”的敲響,唐枚輕嘆一口氣,“就算你得了我,又能如何?我哪怕是死,也不會嫁你的了。”
許暢頭微微低下,在她耳邊道,“你又知?我要娶你,必是可以的,除非你真去死!”
那聲音好像冰錐一樣,刺痛了她的耳朵。
難道他真的找到了娶她的必勝法門?會是什麼呢?
月亮靜靜照耀大地,在街道的另一頭,忽得也響起了馬蹄聲,只是那蹄聲迅疾,只是一轉眼的功夫,一馬一人已經顯出了輪廓。
烏黑的高頭駿馬,馬上的男身穿墨色滾邊錦袍,逆光下,只看得清他晶亮的狹長雙眸,還有頭頂雪白的玉冠,在月光下閃著冰雪般的光澤。
許暢卻是一眼就認出他,登時一抖韁繩,馬匹立時又賓士起來。
“孟廣,你還不停下!”蘇豫一聲斷喝。
許暢冷笑,“你追來幹什麼?莫非想英雄救美?”
“你無端劫持,她完全可以告上衙門。”蘇豫的黑馬已經追至平行。
唐枚見到他來,頓覺鬆了口氣,今日之事總算倖免。
許暢卻不聽,惱怒道,“你早知我打算,就不能當沒看見?還是你有什麼私心,屢次阻攔?”
蘇豫聽得這話,知道他鬼迷心竅,定然是不會聽勸的,手裡馬鞭一抖,宛如靈蛇一般捲住那馬匹的前蹄,再用力一抽,那馬只覺前蹄一陣劇痛,再也站立不住,撲的往側旁倒了下去。
“你,你竟然……”許暢一聲怒吼,忙不及得要下馬。
蘇豫趁機探身,一把摟住唐枚的腰,有如囊中取物般,輕巧抱回馬鞍,揚鞭之下,烏黑駿馬已往來時之路飛馳而去。
這一系列舉動只在轉眼之間,許暢看著跪倒在地上的坐騎,氣得狠狠踢了幾腳,卻無他法,只能眼睜睜任由他們二人離去。
唐枚雖然從一匹馬換到另一匹馬,身後也一樣是男人,可心態卻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謝謝侯爺相救之恩。”因坐在馬前,也不好行禮,她微微頷首。
冬夜風大,她披散的長髮一陣飛舞,呼啦啦的直撲蘇豫的臉面。
清香陣陣溢於鼻尖,可也遮住了視線,蘇豫騰出一隻手,滿把握住,遞到她面前道,“拿好。”
唐枚一愣,剛想說他幹什麼突然抓她頭髮,此時明白過來,不由莞爾一笑,接過來,從懷裡取出一條帕隨意紮了。
兩人一時無話。
駿馬跑得極快,可唐枚坐在前頭倒也不覺顛簸,她想起剛才許暢說的,心裡一動,輕聲道,“侯爺與他很是熟悉?”
“嗯。”
他沒有否認,唐枚猶豫不決,有關她嫁娶的事,她很想知道許暢到底要使出什麼法,可若是問蘇豫,又好似很不合適。但錯過這個機會,以後又如何?當真許暢有門道,她豈不是束手無策?
想到這裡,她誠懇道,“有個問題想問問侯爺,也許很唐突。”
蘇豫垂了下眸,她滿頭烏髮紮了,露出雪白的脖頸,像無暇的美玉一般。
“你說。”他淡淡道。
“他……說有辦法娶我過門,是有什麼依仗麼?”她說的有些窘迫。
蘇豫沉默會兒,眼看就要到熱鬧的街市了,才道,“他最近頗得皇上信任,時常叫去伴讀。”說完這話,他翻身下馬,牽著馬兒前行。
皇上……
唐枚頓時覺得心一下沉到了湖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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