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盛安道:“對,好。”
他忽然哈哈大笑,銅色的臉頰泛起詭異的紅暈。
顏清很快意會,瞥眼道:“又不是情香!”好字一個女、一個子合而為一,他在想什麼……
楚盛安絲毫不忌諱:“我不知道你們聞著是何感覺,反正我覺得這香和女子沒任何區別,越聞越覺得有個小姑娘偎在我手臂似的,哈哈哈。”
縱是如何,他卻絕無半點下流之色。
顏清稍有得意地說:“是我制的香。”
楚盛安驚訝地問:“清兒你尚有多少本事沒亮出來?先給我交底,莫要我出征回來還得從別人嘴裡聽說。”
顏清喝了口茶潤潤喉嚨,心裡對他完全不懷疑是自己託大感到喜悅,“沒有了,只會下棋、制香,目前在學醫術,其它都不會。”
午後的陽光,微微灑在她粉白的左頰,染了一層金色的爛漫。
楚盛安不由自主伸手想摸她的頭。顏清沒避開,他的行為對她而言就像認祖歸宗那會兒,兄長唯一一次撫摸她頭頂一樣,然而他的手停在半空,沒有落下默默收回。
“我得走了。”楚盛安還要進宮一趟。
“你稍等。”顏清只留了一顆“梅雨”,念他喜歡,想送他。
楚盛安點點頭。
顏清告訴小草香丸在何處,著她去取。
小草卻沒去,而是高聲喊月桂去拿,非要守在顏清身邊。
顏清拍拍小草手背,讓她放鬆,可能是楚盛安剛才想觸碰她,令小草感到不安。
楚盛安吹了一聲口哨,“小草姑娘,來,我功夫雖然不好,可取長補短嘛,咱們來過幾招。”
小草眼前一亮,她向來認為自己武藝不錯,比不上夏世子也不差他的護衛,然而那日直接給碾壓得毫無反抗之力,如今想起尚且汗顏。
“小草拜謝上將軍,求上將軍指點一二。”小草飛快跪下磕了個響頭,楚盛安給她唬得一怔,攤手向顏清表示他並無要小草跪拜的意思。
顏清明白小草的焦慮,“上將軍若是方便,煩請看看小草還有沒有提升的餘地?”
楚盛安哼了一聲:“你這語氣和措辭是不把我當自己人!”
顏清掃他一眼:“本來就不是……”
“來,小草,別管你家小姐,她對武藝一竅不通。”楚盛安隨便拾起一根竹枝,卻示意小草用劍。
小草慌忙找了把劍作武器。
二人非常正式地向對方拱手施禮後才比試。
小草還擔心自己的劍削斷楚盛安手裡的竹枝,小心地拿捏力度,然而她發現不久後,自己的劍刃竟被竹枝敲得崩了口。
她發現時心下大驚,連忙全力以赴。
楚盛安卻改攻為守,與他外表不同的是他的招式非常柔軟,看不出一絲剛勁,每次感覺竹枝要被一削為二時,偏讓小草每一招都落空,似打在棉花上無處著力。
小草大驚,突然想起陳年往事,虛晃一招後退幾步,拱手拜問:“上將軍,您這劍法是?青女劍法?”
阿爺提過青女劍法非常適合內力不足的女子研習,可惜他只知道第一式,依第一式另創九式。她一直嫌棄過於柔軟,不屑一顧。
楚盛安頷首,“對,劍譜在我家祖墳裡面,我將其陪葬時看了一遍。”
母親本來想把劍譜作為家傳之玉傳下去,最好將來的兒媳婦能陪在他身邊走南闖北,孫女兒也能研習以保家衛困,可他怎能讓妻、女吃這種非常人能受的苦,埋了最好。
小草立刻單膝跪下:“求上將軍傳授與奴婢,以護衛主子安危。”
楚盛安上前扶起小草:“草兒姑娘你這麼客氣,我真是……”他回頭看了顏清一眼,少女淺笑嫣然,媚又軟的目光帶著感激之情,是他見過最純粹的眼光。
“真是盛情難卻啊。”
楚盛安閃身跳出一丈,落在二進門那頭,矯健身姿若大鵬展翅,“看好了。”
青女劍法共八式,每式又含四式一共三十二式,其中每式之間又可分拆連招,是一套精極精深的劍術,而且最是適合女子研學。
顏清也聽過此劍法,早已失傳,她師傅其中一件憾事正是未曾尋得青女劍法,若她老人家尚在……相信小草定能學會,可是楚盛安匆匆演練一遍恐怕小草難以記全,她留了個心眼,認真地觀察楚盛安的一舉一動。